“把所有人……都带去医院……咳……”
最可怕的事情已经过去,但整件事不算完结。
“舒少?!”
有人扶着他起来,动作幅度不大且小心翼翼,但胃腹及左肋的疼痛远远超过他的预计,稍微直起的腰背瞬间又弯了下去,强忍的所有不适铺天盖地而来,腥热涌出口腔,意识渐渐被吞没,真正的黑暗降临到眼前,耳边的疾呼慢慢听不见了……
事实上,他像上次那样穿了软体防弹背心,尽心尽力地保护着自己,事实上面对舒易辰,他比任何时候都要警惕,但终究还是低估了舒易辰发疯时那如同怪物般的力量,或者也有可能是他高估了自己,这一副伤痕累累的身体,所谓的承受力。
“咳……”
再醒来,是在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还是那样令人讨厌,苍白的病房永远了无生趣,好在窗帘是拉开的,窗外阳光明媚,绿意葱葱,偶尔飞过的鸟儿叽叽喳喳,活泼而盎然。
“少爷。”陪在病床边的是覃越斌,他的气色还不错,但神色有些萎靡,复杂的光芒压抑在他的眼睛里,舒灏然明白,站在覃越斌的立场上,实在左右为难。
“我睡了多久……”黑夜翻过,到了白天,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胸腹间仍旧弥漫着灼烈的钝痛,但比起最初,终归是好了许多。
“现在是下午两点多,少爷已经昏睡了差不多十一个小时。医生说肋骨轻微骨裂问题不大,比较不好的是胃部溃疡面急性出血,虽然采用了保守治疗没有进行手术,但卧床静养是必须的,至少一周到十天。”覃越斌如实说完,看到舒灏然眼里的淡色,不觉又补充道:“这次我看着你,不能再胡来了。”
“嗯……”舒灏然破天荒没有拒绝,很干脆地答应了,甚至像十几年前那个孩子似的,乖巧地朝覃越斌点了点头,“其他人……现在什么情况……”
“老爷身上有些擦伤和挫
伤,大概在一个多小时前醒了;大少爷被注射了镇定剂,目前还没醒;夫人一直守着大少爷,哪也没去,老爷醒了之后先过来看了你,这会儿去看大少爷了。”覃越斌说完,不由地叹了口气,事情的经过他已经听保镖说了,想想他也大意喝了舒易辰倒的水,没能看顾好舒旌宇。
“我爸……都知道了?”覃越斌刻意用了“先”这个字,舒灏然能够体会他的用心,说不失落难免有点自欺欺人,但这会儿舒旌宇会待在舒易辰那边,也并不如何让人意外。
“少爷,老爷他……”覃越斌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解释舒旌宇知道了昨晚发生的一切,却还是愿意待在那对母子身边这个事实。
“覃叔……我爸的事,你不必对我感到抱歉……经过昨晚,我或多或少可以理解他一些了……咳咳……”几声咳嗽,牵动了胸腹间的疼痛,舒灏然略微白了脸,缩了缩身体,初醒来的他还显得有些虚弱,只不过情绪稍许激烈了些,疲倦就翻涌着席卷而来。
“少爷,你现在有点低烧,再睡一会儿,什么事都等身体好了再说。”覃越斌心疼地替他拉了拉被角,这一路走来,舒灏然吃的苦忍的痛他都看在眼里,奈何几乎帮不上什么忙。
“覃叔……让保镖把我的手机给我……”舒灏然喘了喘,缓过一阵子难受劲,勉力地笑了笑,他的心里还惦记着一个小家伙,大概又要被他吓坏了。
凌慕安确实被吓坏了,美好的记忆还残留在KTV包间里,怎么一转眼等她一觉睡醒,这人就去了医院。舒灏然对保镖是有交代的,一是保护他,二是保护他的手机,三是凌慕安的电话要接。他的事他想自己告诉她,不想再通过别人让她知道,也不想让她最后一个知道,这是他在看过她的眼泪,听过她的哭诉之后的觉悟。
覃越斌知道他想单独待着,于是起身说去给他弄点吃
的,舒灏然抬手轻压着腹部再一次缓了大概五分多钟,等到又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