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灏然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沉,沉到没有做任何一个梦,生物钟也拖延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把他“喊”醒,醒来是凌慕安小小的房间,没有特别多的家具和装饰,但显得温馨而别致。外面的天已经亮了,窗帘拉着但还是有稍许白光透进来,照在一侧的床边,凌慕安不在,房间门外隐约传来锅碗瓢盆轻碰的声音,昨晚的事在眼前慢慢浮现,舒灏然望着天花板兀自发了会儿呆,然后用手背挡住了眼睛,轻轻地笑了笑。
该不该发生,都发生了。
凌慕安把漂亮的荷包蛋盛进盘子里的时候,听到了舒灏然起床的动静,有那么一两秒,她像被定格了一样,在那里羞红了脸,动弹不得。酒劲已经过去,该清醒的全然清醒了,对于成为“他的女人”这个结果,她很开心也很满足,但对于整个过程,她直觉羞得没法见人。
舒灏然起床穿了衬衣和裤子,先去了卫生间刷牙洗脸,等到这些弄完,他走到客厅,凌慕安正在往碗里盛稀饭,那满脸的绯红如同朝霞的霞光,那紧张的模样如同小兔子遇到了大尾巴狼。舒灏然笑着走过去,在她身后站定,然后略微俯身环抱住她,低头吻了吻她小巧的耳垂,轻喃了一声早安,凌慕安浑身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连着耳根子一起红透了,她努力控制着没让手里的稀饭洒出来,害羞不已地应了声早安。
本以为舒灏然会有点生气,毕竟昨晚直闯浴室的行为着实有点过火,但似乎没有,舒灏然用亲昵的方式问完早安,就乐滋滋在她对面坐下,准备享用这顿看起来很不错的早餐。
“稀、稀饭还有点烫……”面对面吃着早饭,虽然舒灏然没有生气,但凌慕安还是感到有些忐忑不安。
“昨晚的事……”舒灏然不紧不慢地开了腔,一针见血说到昨晚,
凌慕安立刻绷紧了身体,竖起耳朵听他要说什么,“再次证明了我是个多么幸福的男人。”
“……”事情跟她想的有点不一样,前后落差和这样变相的夸赞,让她像是吃了蜜糖般,甜到了骨子里,“我、我昨晚……”
“你昨晚很美。”舒灏然笑着抬起眼睛,深邃的一潭眸光里,荡漾着清澈的涟漪,“只不过床头柜里的杜蕾斯去哪里了?为什么关键时刻我找不到它?”
“诶?杜蕾斯?你还找了那个?”凌慕安一愣,虽然昨晚全程晕晕乎乎,但并没觉得舒灏然有停下来过啊。
“你后来彻底醉了,我还算有那么一丁点的理智。”舒灏然的笑容里略微带了些无奈,想想从一开始的全线崩溃到关键时刻好不容易抓住了最后一丝清醒,再到抽屉里什么也没找到的惆怅以及凌慕安醉酒后的不安分让一切再也停不下来,这整个过程对于他来说,是跌宕起伏的,是百感交集的,是复杂而变化多端且无法控制的。
“那个我扔了,因为之前你说我不要跟阿胜学坏了,所以就扔了……”凌慕安老实交代,这样的因果实在让舒灏然哭笑不得。
“……好吧,看来是命中注定的了。”想要逃避的事情终究是发生了,这其中有多少是巧合,多少是注定,舒灏然说不清,只知道接下来的考验或许更加严峻,“今天你休息一下吧,我帮你去请假。”
“其实我还好,本、本来以为会很疼……但好、好像还好。”凌慕安红着脸,结结巴巴说着自己的状态,“就是公司还有几件事我没处理完,不做好的话,我在家休息也不踏实。”
“嗯,那今天早点下班,晚上好好休息。”舒灏然没有勉强她什么,也没说太多怀不怀孕的事,他需要一点时间冷静思考,关于之后的路要怎么走,以及那些
重生前的事如果真的接连发生了要怎么办,还有,所谓退路在哪里?
医院。
舒旌宇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守在床边的舒易辰,父子俩对望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只有两个人的病房里,气氛不觉有点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