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也帮了很大的忙,那么这次的话……
漂亮话谁都会说,比起在这边哼哼唧唧口口声声的安慰和保证,不如做些更加实际的事情!想到这里,凌慕安倏然睁开眼睛,下了床,打开电脑,给自己泡了杯茶,在书架上找了几本书,然后在电脑前坐下,开始照葫芦画瓢地学着“运筹帷幄”。
舒灏然挂断电话,随便吃了几口面垫垫肚子,然后吞下胃药,窝在沙发里压着上腹休息。他的半边脸还有些肿,但火辣辣的胀痛已经不那么明显,这会儿静下来,他不由地回忆之前的画面:舒易辰想发作却又不得不憋着的样子,白萍被他说的跟吃了只苍蝇似的样子,还有他爸被气得眼眶发红的样子……
“呵……”不觉轻笑,虽然挨了一巴掌,但总体而言,他的心情还不错。
就这样,在沙发上休息了大约十多分钟,等到胃里变得不那么难受后,他站起来收拾了碗筷,又把从家里拿来的东西,有序地摆在客厅、卧室和书房里,然后拿了让人一早准备好的新衣服,在浴室里痛痛快快地洗了个热水澡。
全身放松,疲乏随之而来,但舒灏然没有立刻去睡觉,而是看了眼床头的钟,走到阳台点了支烟,拨了个号码,耐心地等着对方接起。
“喂,覃叔,是我,我想和阿凯说几句话。”
“好,少爷你等一下。”
事实上,从覃凯出事到现在,他们俩一直没有说过话,覃凯没有找他,他也没有找覃凯,像是一种默契,又像是一种逃避,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梗在那里,比如说覃凯不想听
他说连累,而他也不想听覃凯说抱歉。
“喂,少爷……”电话那头很快传来覃凯虚弱的声音,其实除了眼睛,他的身体也伤得非常重,想要彻底恢复加上复健,医生说至少需要半年时间。
“阿凯,我今天揍了舒易辰,用你教我的那种揍人方法,先后退半步,然后捏紧拳头挥打,用手背垂直面上突起的骨头重击对方侧脸,尽量避开颧骨和牙齿的对抗,一拳就把他打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略显兴奋的语气描述着打人的细节,画面感十足,不光是他打舒易辰的画面,还有当初覃凯教他如何打人的画面。
“少爷……”覃凯一愣,随即有些哭笑不得,感觉这一拳动静很大的样子,这般公然挑衅真的不要紧吗?
“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公然挑衅我哥有点鲁莽?”舒灏然看着眼前平静祥和的夜景,吸了口烟,吞吐着烟圈,像是这么多年每次和覃凯站在一起时那样,半垂下眼,带着散漫的笑容,“一直都是这样,我家的那些事,你和覃叔总是比我还紧张。老实说这会儿你不在我反而更加放得开手脚,不必看你和覃叔站在对立面上,不必考虑你们俩的立场,正好可以稍微偷点懒,少动点脑筋。”
“少爷……”覃凯张了张嘴,终究说不出什么,虽然知道舒灏然说这些话多少有安慰他的意思,但细想也算就事论事,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他和他爸的立场确实变得有些尴尬。
“所以别担心我这边,你就当自己是‘战略性撤退’,半年时间差不多,等你再回来,应该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到时候陪我放手一搏,谁也别手软。”舒灏然微微靠着阳台的门框,深吸了一口烟,继续淡笑道。
“半年么……”覃凯轻轻闭上什么也看不见的眼睛,抿了抿泛白的嘴唇,勾起了自嘲的笑容,“
之前医生说我会失明……有阵子很怕……怕再睁开眼什么光都没了……咳咳……现在真的完全看不见,我反而平静了许多……少爷,我现在什么都不能答应你……我不想失信……不想到了后面你跟我‘讨债’的时候……我再来跟你说抱歉……”
“我会等到你手术成功恢复视力再给我答复……以为我会这样说吗?”没有小心翼翼的安慰,没有温言软语的叮咛,像是面前的一团乱麻,你可以温柔地慢慢解开,也可以一刀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