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到医院,舒灏然拒绝了胃镜检查,只要求挂葡萄糖稀释酒精,覃凯帮他办了手续,也按照他说的,分别给舒旌宇和舒易辰打了电话。胃疼得厉害,舒灏然半靠在床上微微轻颤,咬着牙硬挺,医生给他吃了止痛药,但药效没那么快,覃凯叹气,既心疼又无奈,说他这是自作孽不可活,他也只好点头认了。
“要不要打给小安?”看他实在忍得辛苦,覃凯不由问道。
“不要……”舒灏然抿着嘴摇了摇头,拿出手机按亮,在覃凯面前晃了晃,显摆道:“里面有安安的海量照片供我欣赏~”
“我看你是怕被小丫头骂吧?”覃凯看他晒幸福,白了他一眼,揶揄道。
“呵呵……呃,你说对了,一定会被骂的。”舒灏然一边忍着痛,一边又忍不住笑出了声音,说起来重生前的他真的没被少“骂”。
“灏然?”正在这时,舒旌宇推门进来,舒灏然和覃凯微微一顿,目光望向门口,舒旌宇比舒易辰早到倒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
“爸……”收敛了上一刻的轻松,舒灏然还在笑着,但眉眼的轮廓已经**许多。
“董事长。”覃凯毕恭毕敬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让到一边。
“怎么搞的?竟然喝酒喝到医院里来了!像什么话?!”舒旌宇拧着眉毛,闻着屋子里的酒气,忍不住就是一通火。
“……别只顾着骂我,爸,过来坐。”舒灏然却没有因为责骂而显出什么不悦,反而淡然不为所动地指了指床边的椅子,“我的酒量还不错,刚刚吐过之后,现在更清醒一些了。”
“……”舒旌宇一愣,完全没料到舒灏然是这么个反应,在他所见所闻里的舒灏然应该吊儿郎当而不是现在这样的冷静镇定,“你到底在搞什么?”
“有些酒不得不喝,爸你应该比我明白……”舒灏然本来就是半坐着,这会儿更是坐坐好,抬头望了眼覃凯,后者很有默契地
站到了门外。“今天我和谁出去了,去做什么,我想爸也统统知道。”
“嗯,易辰跟我说了,他中途离开我也知道,确实来了个重要的客户,需要他出面接待一下,所以那些人趁易辰不在就灌你酒了?”舒旌宇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回忆起来,上次这样正儿八经地和二儿子说话,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很满意我今天的表现。”舒灏然不着痕迹地忍过胃里一阵痉挛,只希望止痛药赶紧起效,“我来医院挂水,不是因为醉得太厉害,而是为了下次不被灌酒,所以爸你看,是该骂我,还是该夸我?”
“……”舒旌宇又是一愣,抬眼看着舒灏然苍白的笑容,简直像在看另外一个人,“灏然,你怎么跟以前……”
“很惊讶吗?”舒灏然微微垂下睫毛,看了眼手上的串珠,缓了口气,绷紧了身体,准备迎接之后的不适。
“确实有点,我一直以为你……”舒旌宇皱着眉,万般不解。
“爸,那我就说句大实话给你听好了。”舒灏然好笑地看着舒旌宇的错愕,然后坚定地忍着心口泛起的绞痛,一字一句毫不含糊地说道:“你那么喜欢小妈,什么事都跟她说、听她的,有没有想过其他人的感受?又有没有想过站在小妈利益对立面的我们身处怎样水深火热的境地?呵,这么说似乎有点抽象,那我再说的更直观一点好了,爸你自己回头看看,自从小妈和我哥出现后,原来站在你身边的人现在还剩下几个?”
“灏然……你,什么意思?”舒旌宇再次愕然,这些话如同当头一棒,他不禁有些惊慌失措,像是自己哪里错了,心里又有一个声音不停对他说他没错。
他喜欢白萍,欣赏她,重用她,而她也确实一直在劳心劳力地帮助他,帮助公司。这么多年,这么多个日月,那个女人毫无怨言地陪着他一起熬夜加班,一
起顶下压力,一起在社交场上斡旋……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