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后摆蓬了起来。凌慕安红着脸,把身上的衣服脱掉,小心翼翼穿好名贵的小礼服,然后打开了第二个盒子,盒子里是一双与裙子配套的高跟鞋,鞋跟不算很高,主体是白色,恰到好处地镶嵌了花瓣状的蓝色水钻,和裙子的设计遥相呼应。穿好了鞋子,在休息室的大镜子前照了照,凌慕安不禁想到了辛德瑞拉的童话,据说每个女孩子心里都有一个公主梦,她应该也有吧,当她遇到自己王子的那个时候。
舒灏然在外间的办公室里等着凌慕安,目光不期然间看到了桌上的一张合照,照片里的女孩甜甜笑着,在她身后站着她的妈妈,还有她名义上的爸爸。看到阮惠,舒灏然自然也想到了那天的葬礼,事实上跟所有葬礼一样,人们都穿着黑色或深色的衣裤,别着白花,跟着司仪完成各个环节,然后送死者的骨灰入墓穴,再用水泥封上,鞠躬致哀。
整个过程,秦志明一直站在凌慕安身边扶着她,支撑着她,让她好好地做完了所有仪式里她作为女儿该做的事情,虽然在遗体告别的时候她哭得很伤心,但舒灏然看得出她在努力克制,并不打算让身边
的人太担心。
他是在葬礼结束后出现在她面前的,秦志明看到他,自发地离开,留了个悲怆的背影给他们,消失在远处。他没说什么,只是把凌慕安抱进怀里,轻拍她的背脊,让她痛痛快快地又哭了一场,然后两个人在阮惠的墓碑前说了些话,手牵手走过几条街,最终到了凌慕安的家。这一晚秦志明知道他在,所以没有回家,他就陪着她在她妈妈的房间里,听她说了一晚上她妈妈的种种,说到后来她又哭了,他很清楚这种永远失去的痛苦谁也安慰不了,只能靠时间慢慢冲淡,因为他曾不止一次感同身受。
虽然知道安慰不了,但他还是说了些话,抱了她一个晚上,直到看她累得睡着,这才压着胸口躲在客厅的沙发上费力喘息,受下改变过去的痛楚。这样的经历一次又一次,渐渐地他已经发现,重生后的时间越长,可以改变的事情就变得越多,眼下他改变了自己的能力,改变了阿凯的疏离,改变了安安的命运,甚至即将改变舒家的未来……胸口的疼痛变成了某种令人安心的习惯,相反,如果不痛他才会惊慌,害怕自己重蹈覆辙,害怕所有历史再次重演,害怕真正的结果根本没变,而最害怕的当然是三十岁那年的生死劫,害怕到了那个时候,再也没有人陪着她抱着她,要她别哭。
“咳,那个,这个裙子会不会有点短?”
纷乱的思绪被略微有些尴尬的声音打断,舒灏然放下相架,抬头去看,眼前的人儿彻底换了个模样,跟他想的差不多,这条裙子很适合凌慕安,像她的恬美安静,也像她的可爱俏丽。不过裙子的长度只到大腿的一半,确实有点短,虽然国际时装中短款小礼服基本都是这样
的设计,而且凌慕安的两条腿匀称修长不露出来简直暴殄天物,但这样的美好,想想给别的男人垂涎,他也有些小小的不悦。
“是有点短,不过真的很漂亮。”舒灏然从她手中拿过她打算装进袋子里的小西装,“坐下来的时候,用小西装盖盖,应该没什么问题。”
“哦……好的。”凌慕安拂了拂额头上垂落的刘海,在舒灏然的注视下,红着脸不好意思地瞥开了眼,“那,我们走吧,已经让他们等那么久了。”
“嗯好。”舒灏然自然而然地上前牵了她的手,掌心的热度让她微微蹙了眉,但舒灏然抢在她前面说道:“别担心,只是有点累,今晚再睡一觉就会好。”
“……”凌慕安还记得阿胜跟她说过的话,知道舒灏然并不喜欢别人过多的担心,于是吞下了到嘴边的话,然后加重了握住他的力道。
“小安变大姑娘了,真漂亮,我都快认不出来了!”覃凯在他们上车后笑着赞叹,然后发动了车子,开向约好的饭店。
“……谢谢。”她和舒灏然坐在后面,依旧手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