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核磁共振,确认没有大碍,额头上涂了药膏,舒灏然就被送回了家,按照医嘱好好休息,观察一阵子。既然需要观察,舒灏然索性光明正大地拿着医生的话当圣旨,以头晕想吐不舒服等种种理由当借口,在家吃了睡睡了吃,活生生赖了两周没去学校,懒惰散漫不爱学习的样子被他诠释得淋漓尽致,舒旌宇找他聊了几次,但效果甚微,不禁频频皱眉叹气。
也就老爷子知道,他晚上有多辛苦,白天在学校睡自然没有在家睡舒服。
因为没去上学,舒灏然有了更多的时间避开众人做自己的事,经过这阵子的努力,舒易辰看到的是他那个偷偷玩的游戏已经快要通关了,而实际上他通过偷偷的听读和寻求帮助,已经学完了五六本经济学方面的书。
从完全不懂,到懂得皮毛,再到有了兴趣,学会关联。
当然,想要融会贯通,灵活运用还早得很,但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舒灏然渐渐习惯了这样的日夜颠倒循序渐进,习惯了这样分明每天一部磨难史却又看起来平淡无奇的节奏,毕竟这些都是没办法的事,谁让他重生后没有得到传说中的金手指,也没有得到什么特异功能,只是倒霉悲催地“荣获”了心绞痛这样的毛病,自然无法化身奥特曼,一举消灭所有的怪兽,维护什么正义和平。
说到底就是,老天爷变了戏法地玩他,而他不能Say no。
日子继续风过无痕,舒灏然在家休息的第九天,家里来了客人。他们家客厅很大,主体装修风格为欧式,乳白色皮质沙发靠墙围了个半圈,圈子里铺了块意大利进口毛毯,毛毯上是一张长方形的水晶茶几,茶几上放了个欧式浮雕的精致花瓶,花瓶里插着新鲜的郁金香,除此之外就是一份当天的报纸。
客人们在玄关穿了鞋套,鱼贯而入,走进了客厅,舒灏然被爷爷牵着小手,一起落
座在沙发上。他显得很安静,乖巧地跟着爷爷喊了陈伯伯、戴伯伯、徐伯伯、许伯伯,默默数下来一共四个人,岁数差不多,精神都还不错,舒灏然依稀记得,他们就是当年跟着爷爷白手起家,创立舒氏酒店的人。
“老舒,最近身体怎么样?前阵子说你发心脏病又不让人去看,没事吧?”
舒灏然以为,这些人今天来,肯定是跟爷爷诉苦以及讨要说法的,结果开头的十五分钟左右,五个年过半百以的男人,都像孩子般略微拘谨地聊着生活、健康,还有儿女。他们笑着,虽然笑了一脸皱纹,却很好看,无比温暖慈祥,没有任何怒气和敌意,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他们还是原来的他们,从青葱岁月中一起走到现在,友谊地久天长。
“旌宇这孩子不容易,你们都知道,我这脾气霸道得要死,又没什么耐心,再加上老伴死得早,旌宇能有今天的担当和能力,几乎全部靠他自己的努力和打拼。”这是舒灏然第一次听爷爷这样说他的爸爸,不同于往日,这一刻的老爷子面带微笑,眼底满满都是骄傲,一句句说着他爸爸的努力,浓浓的父子情意溢满字里行间,让舒灏然几乎无法相信。
“我们几个都是看着旌宇长大的,有些事我们比你这个当爹的还清楚,哈哈,你要不要每次都炫耀一遍?就你儿子最出色,我们不是老早就承认了?”
“就是就是,当年我想把我家女儿嫁给你家儿子,你竟然还看不上,说我家女儿气场不够强,我可告诉你,为这事,我生了一个月的闷气,就那阵子,懒得搭理你那阵子。”
“不过说起来,小晴确实是个了不起的姑娘,跟个小太阳似的,时时刻刻都充满了能量和朝气!哈哈,老戴,你敢说你不喜欢小晴?而且那时候你家闺女不是有心上人了,就你这个老家伙瞎起哄,差点棒打鸳鸯,还敢生老舒的气,
哈哈~”
这群不可思议的人,即便统统面临着卷铺盖回家的危机,偏偏没一个愁眉苦脸,或者带着怨愤,就如同清者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