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心依旧是在良媛身上的。
邹璇身为宫中老人,最是知道何为见风使舵,太子的宠爱落在谁身上,谁就是他最想要讨好的主子。
结果晚上绮罗还是没有等到太子。
因为傍晚时分,郑家有人入宫,皇后叫太子过去吃饭。
本来可以带着良媛一同前去,可皇后不喜欢绮罗,以良媛有孕在身,不宜走动为由,只喊走了儿子。
说起来,太子身上的禁足命令,已经名存实亡,他现在去哪儿都没人管,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晚风细细,宫灯照亮一处,女子沉默的低下头,看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等待那个迟迟不曾回来的人。
“良媛,回去吧,饭菜都凉了,夜风寒冷,若是病了可如何是好,您总要顾念着些肚子里的孩子。”
宫人劝导绮罗,绮罗沉默点头,听话的起身。
她习惯听话,听旁人说的话,无论是真是假。
“这样的日子,以后会常有吧。”
绮罗走在回廊中,抬头看见了天边弯月,新月不过是弯弯月牙,照不亮苍穹,也照不见路上抬头仰望它的人。
“良媛不必忧心,老国公与老国公夫人不常入宫。”
身旁的宫人知道怀孕的人心思敏感,故而劝说绮罗,不用多想。
可绮罗想的不是这个。
太子曾经给她许诺,说甘愿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但这样的承诺,是多么廉价的。
太子没有娶她,先一步让良娣入了东宫。
以后她生下孩子,年纪大了,色衰爱弛,这东宫又会有多少能与太子“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妃嫔?
太子登基,又是否会有后宫佳丽三千人。
绮罗有时候会想,太子对她几年未变,已是情深义重,她怎么能如此不知好歹,还怀疑太子的心?
可她看着太子如何对待秦良娣,就会觉得心寒。
爱欲其生,恨欲其死,她与良娣又有何不同,不过是站在太子爱恨的两端,此消彼长。
“为殿下准备一碗姜汤,夜深露浓,暖暖身子,我先睡下了。”
“是。”
宫人没问绮罗还吃不吃饭,怀孕的人一天不是按照正常人的饭点吃饭的,饿了自然就会要吃,不饿没必要硬吃。
太子晚上注定是用不了那一碗姜汤了,他还用姜汤暖身子吗?他人已经被气的浑身烧起来了。
血液沸腾,只觉得最近事事不顺,苍天与他作对!
皇后的父亲有国公之爵位,封号为吴,他今年六十出头,早年曾征战沙场,留了病根,身子骨并不康健。
所以一般要是没有大事,他不会入宫。
这次入宫,以想念皇后为名,实则是进宫与太子商量一下,一些重要之事。
太子吃完饭后,以为就可以回去了,谁知皇后屏退左右,殿中唯留他外祖父与外祖母,以及皇后三人。
“天色不早,外祖父与外祖母不出宫归家吗?”太子不是撵人,而是宫中晚上不留人,哪怕是皇后亲爹亲妈也一样。
回去太晚,夜间行路不安全。
老国公沉着脸,轻抚胡须,“殿下,你可知昨夜京城发生了一件大事?”
太子皱了皱眉,昨天晚上?
这些时日他一直在忙于政务,空闲时间用来处理东宫白天留下的琐事,今晨倒是有人与他说昨夜出事了。
他问是否为朝廷大事,对方说算不上,他就没细问。
见太子不搭话,老国公就知道太子不清楚。
“唉,太子,你之前为了个宫女顶撞陛下皇后,已是不敬,好在陛下未曾介怀此事,殿下应感念陛下恩德,更当自省己身才对,怎能如此有恃无恐,毫无长进呢?”
整个大庄敢这么直言不讳的人,不超过五个,老国公是其中一个。
太子被训的老老实实低头,不敢反驳一句,皇后见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