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叹道:“你这张嘴啊,还是这么会说……”
话未说完,皇后突然咳嗽起来。
苏锦小心翼翼地扶起皇后,熟练地帮她拍背。
皇后渐渐平复下来,看着近在咫尺的苏锦,皇后反握苏锦的手,低声道:“锦娘,你不用再哄我,我,我撑不了多久了,我也不贪恋这权势富贵,这辈子唯一放不下的,只有元昉。元昉还有父皇,但皇上为国事操劳,怕是无暇顾及幼子,元昉又是那种容易惹祸的脾气,放眼朝堂,我只信任你们夫妻。锦娘,我不求你们誓死效忠元昉什么,只求哪日元昉有难,你们夫妻能看在我,看在阿彻与元昉的情分上,帮他一帮,至少护住他的性命。”
护住三殿下的性命?
苏锦神色大变,那可是正正经经的皇家嫡子,出什么事会危及到三殿下的命?
苏锦想劝皇后别忧心,然而对上皇后殷切的眼神,苏锦咬咬牙,郑重承诺道:“娘娘放心,无论以后三殿下发生什么,臣妇夫妻都不会坐视不理。”
为了皇后的赏识,为了给三殿下当伴读的儿子,苏锦也会时时刻刻把三殿下放在心上。
皇后笑了,脑海里浮现阿满活泼可爱的小脸,但她终究没有说出来。
她想给儿子找靠山,却不想强人所难,将来儿子能走到哪步,只能靠他自己了。
重阳节后,三皇子燕王护送皇后离开金陵,坐船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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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第一次离她这么远,苏锦想的茶饭不思,别人怀孕会变胖,她只有肚子鼓了起来,脸却比怀孕前还瘦了。萧震十分心疼,偏偏他能给苏锦锦衣华服山珍海味,唯独无法将阿彻接回来,让他们母子团聚。
苏锦的胃口,只有每月收到儿子的家书后,才会好一点。
过年的时候,阿彻再次寄来一封家书,信中说,他们一行已经抵达了北平行宫。小少年生动地介绍了他的新院子,给爹娘妹妹寄了北平的特产,还给未出生的弟弟或妹妹准备了一份礼物,一顶虎皮小圆帽。
阿满很喜欢哥哥的帽子,扣在头顶对着镜子照个不停。
儿子懂事,女儿耍宝,苏锦心情一好,胃口也突然好了起来,好像要把怀孕前几月少吃的补回来似的。
郎中预计苏锦会在四月中旬时,一进四月,萧震的心就时时刻刻揪起来了,人在朝堂心在家里,满朝文武就他像个木头桩子似的在那站着,有时候正德帝问话,他都听不见,还得靠前面的霍维章提醒他,惹来朝臣一众哄笑。
萧震毫不在意,时候一到,他片刻都不肯耽误地往回跑。
霍维章很是鄙夷好兄弟的定力,沈复暗暗地羡慕萧震的福气。
四月十八这日上午,苏锦终于发作,要生了。
孰能生巧,孩子也是越生越容易,有生阿满时的经验,苏锦十分平静。
宫里头的萧震得到消息,整个人都站不稳了,扶着桌子缓了会儿,才一头往外跑,跑着跑着被手下追上提醒他去向皇上告假,萧震赶紧转个方向去请示正德帝。赏识的大臣要当爹了,正德帝很理解萧震的心情,笑着恩准。
萧震疾风似的往家里跑,跑到后院,就见阿满与丫鬟们都在腾作产房的厢房外头等着,看到他,阿满害怕地跑过来,一头埋进了爹爹怀里。虽然娘亲与丫鬟们都说娘亲会好好的,可阿满就是害怕。
萧震抱起女儿,想去产房看苏锦,被几个丫鬟拦住了,说什么都不肯叫他去。
萧震只好心浮气躁地在外面等着。
等了半个时辰左右,萧震刚想站起来再去门口听听动静,里面突然传来产婆们惊喜的声音,说着快了快了,然后,就像阴天里的一声雷鸣,婴孩嘹亮的啼哭毫无预兆地就传了出来,那声音,比杀猪的嚎叫还中气十足!
萧震都懵了,怎么这么快?他记得苏锦生阿满,好像生了好几个时辰?
“恭喜夫人,是个小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