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人?”
一个貌美的女人,瞪眼睛也是美的,而掺杂了情意的瞪,那不叫瞪,叫打情骂俏,其威力足以让柳下惠心旌摇曳,对同样有情的男人而言,其威力便如陈年的好酒,从骨髓到皮.肉都醉死其中,难以自.拔。
萧震心咚咚地跳,刚饮过酒的喉咙,过了火似的叫嚣,偏偏视线回避地极快,唯恐叫她看穿。
他不接话,苏锦继续说自己的,好奇问道:“不过我也想知道,大人这把年纪,为何迟迟没有娶妻?你可别拿建功立业那套敷衍我,常言道先成家再立业,有了家人,大人在外打拼也更有劲儿,不然你功成名就家财万贯,身边没个一起庆祝的,多寂寞。”
萧震目光微动。
为何迟迟不娶?
二十岁以前,他跟着镖局师父习武,镖局都是男人,他又常年在外走镖,实在没有娶妻的心思,姑母帮他介绍,萧震能躲的躲,躲不了的去看看,回头找个借口便拒绝了。二十岁后,他入伍从军,各地奔波,这几年才在辽东定了下来。
确实可以娶房媳妇了,偏偏,看上了不该看上的。
“弟妹吃饭罢,我不想提这个。”萧震肃容道。
苏锦知道他傻,但萧震冷着脸,是不是真的生气,她没底。
“好好好,是我僭越了,大人别恼。”苏锦怯怯地赔礼道,眼睛探究地瞧着他。
萧震本想解释一下,一抬头对上她波光潋滟的凤眼,便说不出口了,莫名烦躁,他端碗喝酒。
苏锦难以置信,鬼使神差的,她想到了捉弄儿子不成反讨没趣的世子周元昉,面对儿子,周元昉应该就是她现在的感觉吧?
“娘,吃肉。”大人们聊得欢,阿满终于嚼完嘴里的肉了,伸着脖子,盯着盘子继续要。
苏锦只好先伺候女儿,瞥见萧震碗里的早没了,苏锦咬咬唇,壮胆又给萧震夹了一大块儿。
反正已经吃过一块儿,萧震没再扭捏,该吃就吃。
苏锦松了口气,肯吃她的肉,说明萧震的怒气来得快,去的也快,她不再提那岔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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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在王府好好的,苏锦抓紧时间,绣了一只玉色的香囊。
这晚萧震回来,苏锦牵着阿满来见他,初八就是阿满生辰了,苏锦问萧震想怎么过。
萧震问干女儿:“阿满想去哪玩吗?”
阿满摇头,认真道:“我想要哥哥。”她好几天没看到哥哥了。
萧震摸摸女娃脑顶,对苏锦道:“明日我去跟王爷说,看看那晚能不能让阿彻回府。”
苏锦忧虑道:“会不会惹王爷不悦?”
萧震道:“只是一晚,不碍事。”
苏锦瞅瞅想念哥哥的女儿,没再反对。
阿满是个坐不住的,在堂屋待一会儿,又跑出去了。
萧震要跟着,苏锦紧随其后,在萧震即将跨出堂屋前,苏锦看着他伟岸的背影,低声道:“大人,这个给你。”
萧震疑惑地转身。
苏锦生得娇小,完全被他的身影笼罩,做什么也不怕被外面的下人瞧见,遂大大方方地抬起手,露出手心的香囊。玉色的绸缎香囊,上面绣着宝瓶、仙鹤、如意图案,寓意平安如意。低垂着眼,苏锦低低地解释道:“上次去广恩寺,我一共求了四道平安符,回来绣了四个香囊,我们娘仨的都戴上了,这是大人的。”
萧震看着那只她亲手绣的香囊,心头似有一股暖流流过。
单单香囊,他不该收,她应该也不会送,她主要送的,是里面的平安符罢?
就在此刻,苏锦仰头,望着他因为毫无防备躲闪不及的黑眸道:“我这一生怕是都要倚仗大人了,我想大人将来每一次出征都能平平安安地回来,别叫我,别叫我们娘仨空等。”
中间停顿的时候,苏锦轻轻咬了下唇,视线也羞涩般移开了,娇美的脸颊浮上动人的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