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的大螃蟹,萧震认识但没吃过,三岁的阿满连见都没见过。
“娘,这是什么啊,好丑。”阿满用筷子戳了戳螃蟹壳,挺嫌弃地道。
苏锦笑:“这叫螃蟹,可香了,一会儿娘给阿满剥。”
阿满半信半疑地点头。
方桌旁一共摆了四把椅子,但此时阿满在干爹怀里呢。
“过来娘抱吧,干爹要喝酒。”苏锦放好螃蟹,用帕子擦擦手,绕到了萧震身旁。
阿满喜欢让娘亲喂饭,乖乖地朝娘亲伸胳膊。
因为苏锦的靠近,萧震浑身僵硬,眼帘低垂,如尊战佛。
苏锦眼里只有女儿,没留意他的异样,上前一步,她弯腰,双手轻轻掐住女儿的腋窝。萧震很高,阿满小小的被他完全笼罩,苏锦俯身时,鬓发恰好与萧震的脸庞持平。近在咫尺,萧震闻到了小妇人的发香,很干净的味道,却又变成了妖精勾人的法宝,准准地勾住他的心。
视线自作主张地往她脸上瞄,才瞥见一抹莹白,萧震生生别了开去。
不可,不可,他再次告诫自己。
苏锦提起女儿,坐到了萧震左下首,对面就是阿彻。
“吃吧,都是一家人,就别互相客气了。”坐稳了,见萧震与儿子还都僵着不动,苏锦熟稔道。
萧震急需做点什么忘掉刚刚她的接近,闻言便端起酒壶,替自己倒了满满一碗。
“干爹喝酒了。”阿满盯着干爹的酒碗,喃喃地道。
就在女娃惊呆的注视下,萧震抬起酒碗,一口喝了精光。
苏锦早知他的酒量,并不惊讶,一边熟练地剥蟹一边逗阿彻:“等阿彻长大了,陪大人喝酒。”
阿彻瞄眼桌上的酒壶,想象不出酒的味道。
苏锦剥了一条蟹腿给女儿,阿满张嘴接住,试探地嚼了几口,仰头朝娘亲笑:“好吃!还要!”
苏锦亲了亲小丫头,然后分给阿彻、萧震一人一只大螃蟹。
阿彻喜欢吃螃蟹,低头剥了起来。
苏锦专心喂女儿,觉得差不多够了,苏锦才发现萧震一直没碰螃蟹,只挑其他菜吃。
苏锦忽然想起,昨日她吩咐刘婶买螃蟹,刘婶笑着说她从没吃过那玩意,或许,萧震也没吃过?没吃过的人,大概也不会剥吧?
苏锦没有多想,将刚剥好的一条大蟹腿放到了萧震碗里,热情道:“大人尝尝,挺好吃的。”
萧震心中一颤,低头,就见碗里多了一截白.生生晶莹剔透的蟹肉,有点,像她。
小妇人还在殷切地看着他,萧震僵硬地夹起蟹肉放到嘴里,胡乱嚼嚼便咽了下去。
“怎么样?”苏锦问。
萧震苦笑道:“我不太习惯这味道,弟妹自己吃吧,不用管我。”
既然他这么说了,苏锦就真的不管他了。
吃着吃着,天色渐暗,东边天空升起一轮火红的圆月,离地那么近,仿佛伸手可触。小院宁静,远处的街上却传来隐隐约约的人语,今晚城内有花灯会,百姓们都出门看灯去了。
阿彻朝外面望了几次。
苏锦注意到了,猜到儿子想看灯,她柔声问女儿:“街上挂满了花灯,阿满要不要去看?”
“要!”阿满最喜欢出门了。
苏锦便做主,饭后娘仨去看灯。
“干爹也去!”阿满小手拍拍干爹那边的桌子,理所当然地道。
萧震正喝酒,一下子喝呛了,以拳抵唇侧身咳嗽。
他这么大的反应,苏锦突然意识到,就算萧震是她的亲大伯子,哪有大伯子陪弟妹去赏灯的?
萧震最正经了,肯定也这么想的。
为了避免解释起来尴尬,苏锦及时哄骗女儿:“大人喝醉了,一会儿就得睡觉了。”
阿满怀疑地瞅着干爹。
萧震配合苏锦,佯装打哈欠。
阿满信了,一本正经地安排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