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袍套到韩国舅身上,简直就是绣娘照着韩国舅量身定做的,宽一分嫌松,窄一分嫌瘦。
被迫穿上龙袍的韩国舅只觉得穿了一身荆棘,哭着喊冤:“皇上,这,这一看就是旁人的陷害!臣对皇上忠心耿耿,即便真有谋逆之心,怎么可能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宗延,宗延又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拿出来给一个新收进来的歌姬看?皇上您好好想想,如此不合情理之事,必然有人在幕后作祟!”
正德帝看向丹蕊的尸体,此时的丹蕊依然衣不蔽体,露出的肌肤白皙如雪,脸蛋也是倾城之姿。
正德帝就是个贪图享乐的纨绔,为了讨美人欢心让美人敬佩自己做过不少荒唐事,韩宗延又是个没出息的,文武都拿不出手,说不定哪日气血上头,为了哄美人高看他一眼,便偷了韩国舅的龙袍拿出来显摆,结果还没放过去,就被儿子误打误撞发现了!
“给朕搜!掘地三尺,朕就不信搜不出其他东西来!”
沈琢刚要带人去搜,太子瞥他一眼,对正德帝道:“皇上,沈统领乃韩家女婿,此事还是避嫌的好。”
沈琢眉头一皱,单膝跪地,朝正德帝道:“皇上,臣是韩家女婿不嫁,可臣的妹妹更是安王之妻,臣一家更是皇上的臣子,如若国舅果真包藏反心,臣绝不会姑息,愿为皇上铲除奸臣。”
正德帝对平西侯府的家风还是了解的,沈琢与韩国舅速来也不亲近,不过,谨慎起见,他还是让沈琢留在身边,让太子亲自带人去搜查了。
太子很兴奋,他平时很少有机会亲自查案,如今偌大的国舅府都在他的手里,生死都是他一句话的事,太子只觉得胸口有什么在沸腾。至于韩国舅,虽然是他的舅舅,可这个舅舅有可能想从他们父子手中抢夺皇位,做舅舅的都不仁了,他何必再讲义?
父皇只有两个儿子,弟弟还是个纨绔,太子地位稳固,绝不允许一个外臣来抢。
太子重点搜查了韩国舅的院子,里里外外翻了个遍,没找到什么,真的开始掘地三尺。
院子里还有一片花坛,里面种着韩国舅最喜欢的牡丹花。
三月底的时节,牡丹有的结出了花骨朵,再来半个月的好天气,差不多就能开了。
太子走到这片花坛前,忽然想起母后曾经说过,说舅舅爱牡丹花如命,一直都是亲自照料院中的牡丹,不许他人动手。
太子朝两个侍卫招招手,让他们先挖这边。
侍卫拿着铁锹过来,首先将一大片翠绿的牡丹挖出,再顺着坑往下挖,突然,“铮”的一声,那是铁锹磕到了什么硬物之上。
太子踩着地面上新挖出来的一层浮土,靠近,看着侍卫取出一个一尺见方的金匣。
匣子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方由明黄锦缎包裹着的玉玺,与正德帝的玉玺唯一的不同,是刻字换了新字。
“殿下请看,这是从国舅夫人的书房搜出来的!”
太子端详手中玉玺的时候,有侍卫拿着一卷明黄圣旨匆匆赶来,太子接过打开,发现这竟然是一张禅位圣旨,拟的是正德帝狩猎遇刺重伤不治的语气,因不信太子的治国之才,临终禅位给重臣国舅。看圣旨上的墨迹,应该是近期才写的,如果正德帝真的在香山遇害,抬到宫里诊治,以韩国舅的身份带这封伪诏进宫再趁机加盖玉玺,简直易如反掌。
带着这两件铁证,太子去向正德帝复命了。
正德帝看完伪诏,冷笑三声,怪不得他下令香山提前半个月封山,韩国舅带着锦衣卫里里外外搜索了几遍,竟然还有刺客埋伏其中,敢情那些刺客都是韩国舅的人!怪不得韩国舅只忙着自己逃命不来救他,原来韩国舅巴不得皇上挨上几箭,好给他伪造圣旨的机会!
“韩统,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想到这十几年的信任都白费了,正德帝猛地将手里的新制玉玺朝韩国舅砸去!
韩国舅下意识地躲闪,玉玺从他身侧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