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不冷,就是怕着了凉。”
沈牧体贴地挪动椅子,坐在虞宁初的左侧,利用自己的身体替柔弱的小表妹挡风。
沈琢顿了顿,也挪到了沈牧旁边。
戏开场不久,虞宁初便有些坐不住,只想躺在床上大睡一场。
第一场戏落下,休息一会儿,第二场又开始了。
珠圆玉润的唱腔,落在虞宁初耳中却是一句句折磨,她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表姐,我想先回房了。”虞宁初靠近沈明岚道。
沈明岚:“阿芜不喜欢听吗?”
虞宁初声音更低:“不是,肚子不太舒服,可能涮肉吃多了。”
沈明岚懂了,表妹要回去如厕。
“这边也有净房,我陪你去吧?”
“不用,我等会儿就直接睡了。”
沈明岚遂不再坚持。
虞宁初再与旁边的沈牧、沈琢打声招呼,悄然离席,没有惊动前排听戏的长辈们。
微雨迎了上来。
沈琢回头,对微雨道:“好好伺候姑娘。”
微雨行礼,一手提灯,一手扶着虞宁初离去。
沈明漪皱着眉头目送她,总觉得虞宁初是因为宋池不在,才对听戏没了兴趣。
虞宁初只想快点回房,她甚至没有注意到宋池不在水榭。
强撑了那么久,头晕的感觉越来越厉害,离开水榭不久,虞宁初便晃了一下。
微雨吓坏了,急忙扶住她,这一扶,虞宁初直接朝她倒来。
“姑娘,姑娘你怎么了?”微雨也只有十六岁,虽然抱稳了虞宁初,脚步却也不稳。
“没事,不要惊动旁人,扶我回房吧,我想睡觉。”虚汗淋漓,虞宁初更冷了。
微雨终于发现了不对,一手去摸主子的额头,烫得吓人。
“出了何事?”
一道身影忽然从前面的花树后转过来,虞宁初强撑着力气去看,竟然是宋池。
月色皎洁,他穿了一件深色的锦袍,颀长而立,却也比戏台上的才子风流倜傥。
虞宁初示意微雨不要理他,快点走。
微雨很慌,主子病成这样,怎么能不请郎中?
“池公子,我们姑娘发烧了,我走不开,您帮我们去跟三夫人说一声,行吗?”微雨焦急地道。
宋池已经走近了,只见虞宁初像根被风摧残的藤蔓,无力地靠在微雨肩头,兜帽遮下来,几乎完全挡住了她的脸。
不等他应承,兜帽下传来她虚弱却倔强的声音:“不要惊动舅母,我睡一觉就好。”
微雨伺候她两日了,明白她的顾虑,心酸道:“身子要紧,姑娘就别客气了,三夫人疼您,绝不愿看到您如此见外。”
虞宁初摇头,有气无力道:“明早再说。”
微雨求助地看向宋池。
宋池蹙眉,走到主仆面前,忽然道:“事急从权,唐突了。”
虞宁初昏昏沉沉的,还没明白他的意思,头上的兜帽突然被人掀开,视野亮了起来。
她无力抬眸,看到月光下宋池俊美的脸,看到他抬手……
清凉如玉的触感,落到了她的额头。
她本能地想要发作,右手又被他拉起,五指灵活地推开袖口,掐上她的腕子。
愤怒让她瞪大了眼睛。
宋池无视她的怒火,号了脉,他松开手,一边放下她的兜帽挡住她潮红浓艳的脸,一边古井无波地道:“这里离三房至少要走两刻钟,你们主仆慢慢腾挪,定会惊动旁人,表妹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送你回去,你若不愿让我送,我马上去告知三夫人,早些请医替你诊治。”
虞宁初哪个都不选。
“不劳公子,公子只当没见过我们便可。”她用力掐自己的手心,混沌的脑海恢复一丝清明,拉着微雨便往前走。
微雨无奈,只好加快脚步。
宋池还在回味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