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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骂战(2 / 3)

大,娘子你可欠了我好大的人情。

而现在,娘子居然连“裁衣服”这么简单的要求都推脱,未免太不够意思了。小心我去向武大告状,揭发你的黑历史!

潘小园也不是傻子,知道若是现在跟王婆闹翻脸,自己免不得要陷入一大堆麻烦之中。不知道西门庆给了她多少贿赂,但看今天的情势,不来点进展,这老太太是不会罢休的。

王婆那张满是褶子的脸便显得

不那么顺眼了。潘小园面对“前任”留下来的“债务”,自然不愿意背这个锅。什么大官人,我可从来没见过呢。

面前的茶早就凉了,她敷衍地笑了一笑,自己给自己添满了热水。

脑子转一转,也放软了语气:“干娘说哪里话,奴家怎敢和干娘生分?便是刚刚昏迷了好几日,药钱也不知贴了多少,也没能持家伺候,家里颠倒乱成一团,多少闲气堵着,这几日身子又不爽,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来……”

王婆立刻就坡下驴:“可不是!最近天气寒冷,最容易神思倦怠。这个好办,老身可以给你熬煮药茶,包你喝了神清气爽……”

潘小园还是摇头,做出可怜的语气:“只是最近有件烦心事,不解决,奴家万万没心思出门。干娘是古道热肠的好人,要是能帮奴家这个忙,裁衣服的事,还用问吗?……”

王婆转嗔为喜,连忙点头。原来武大娘子在跟自己谈条件呢。摸摸袖子里西门大官人赠的那锭大银,只要能挨上光,什么都好说!

*

三天后。潘小园目送武大挑着炊饼出门去卖,自己稍微打扫了一下大门前的空地。

甫一开门,四面八方都是债主,这滋味不太好受。于是草草干完活,就挂上了帘子。这些简单的家务,她已经做得十分熟练了。比起武大每天早出晚归的挣钱,她觉得自己的生活还真是挺轻松的。

人都是惰性的。她发现自己居然在一点一点适应着古代社会的生活。要不是天天对着的这个男人太挫,真觉得这样的日子也不赖。

刚下了帘子,正思忖着回去洗个脸,却发现手里的帘子不太听话,怎么也放不到底。一抬头,忍不住惊叫一声。只见一柄扇子横在了门帘和杆子中间,顺着那拿扇子的手看过去,赫然便是当日组团来骚扰的小流氓头子。只见他一双眯缝眼,一个肉鼻头,口中啧啧的说:“武家娘子,这么早就下帘子啦?”

他身后,三三两两地站着五六个闲汉,全都是一副看热闹的神情,有的便叫:“她脸红了!哈哈!鲜羊肉也有害臊的时候!她脸红啦!”

为首的肉鼻头笑道:“娘子装什么清高,你看我们这些兄弟,哪一个不比你家武大风

流倜傥、健硕高大?你家老公要是不能满足你,可要记着来找我们啊!”

后面的人驾轻就熟的起哄:“好一块羊肉,别教落在狗口里!嗐,那狗咬得死紧!汪汪!”

一群人哈哈大笑。上次那个银铺里的妇人又探出头来,手里拿着一块抹布,幸灾乐祸地朝潘小园瞅了一眼。

潘小园竭力控制住一巴掌扇过去的冲动,拾起门边打草鞋的棒槌,用力在墙上一敲。咚的一声响。

隔壁茶坊的门帘应声掀起。卖茶的王婆左手一片抹布,右手一个铜壶,蹬蹬蹬的大步跨出来,抹布往地上一扔,插起腰,两道眉毛一竖,力贯顶心,气沉丹田,一声石破天惊的大喝:“哪个长舌头顽皮泼骨老油嘴在老娘的铺子前面嚼蛆嚼的香个没完呢!”

这一吼端的是余音绕梁,满座皆惊,街市上的嘈杂立时停了。当时街上行人就有好几个住脚的,一帮泼皮也怔了一刻。王婆左右看看,见声势足够,径直走到街心,揪住一个最猥琐、叫得最欢的,嘴角一歪,吼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东街三代破落小张三,穷断脊梁骨的没头鬼,老娘养和尚阿爹宿尼庵,自己丽春院里刷锅的小娘都正眼看不上,谁给你的胆子在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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