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公德心,这倒是一个好问题。
常眠大少爷活了这么久,平日里飞扬跋扈为非作歹惯了,第一次被人指责和社会公德心相关的问题,只觉得颇为新奇,且谢江凛方才一剑阻拦了他的剑风,也确实叫他不容小觑,于是他冷笑一声道:“何为公德心?”
说罢,他上下打量了谢江凛一眼,一身黑漆漆的斗篷,仿佛下一秒就要变成哥谭市的暗夜使者行侠仗义一般,一副财政状况看上去就不太好的样子。
可以说,谢江凛这通身一眼看过去也就是她腰间那一把雪色长剑看上去稍微值钱一点,很符合修真界的修士对穷比剑修的刻板印象:穷什么也不能穷自己的剑,称得上一句高风亮节且从一而终。
因为这个先入为主的刻板印象,他对谢江凛说话的时候,便不可抑制地带上了几分轻蔑之色:“你在大庭广众之下靠着一棵树席天幕地的睡,难道不是你自找的吗,关本少爷何干?”
他说得理直气壮,且冠冕皇皇,自带高高在上人上人色彩。
好家伙,谢江凛心中直呼好家伙。
论起一言不合得罪人,还是您这位人生赢家大少爷强,这话说得,不仅攻击了谢江凛,还扫射了这么一堆在街边大树之上对付一晚上的可怜剑修道友。
只见随着这位人生赢家大少爷的话音落下,四周大树之上,露出了一双双核善的眼睛,如猫头鹰一般,饱含深意地看着这位人生赢家大少爷。
其实这位大少爷说话时,存在着一些误区,并不是每个在大树之上对付一晚上的剑修都是比较贫穷的。
有些剑修,可能有些比较高尚的人生追求,就比如,谢江凛旁边那棵树上的邻居,自己一身黑衣,袖口补丁叠加补丁,厚厚地摞了好几层,而他腰间长剑之上,镶金带银,一看便精炼了好几次,且用的都是上好的材料。
说起剑修本命剑的精炼,简直叫每个剑修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剑修的剑好比一个吞金兽,只见灵石进不见灵石出,每一次的精炼都让剑修倾家荡产。
不仅如此,这种行为每个剑修还是心甘情愿的,非常具有自身的主观能动性。
这位人生赢家大少爷一句大胆发言还不算完,只见,他从袖口掏出一把上等的极品灵石,看这沉甸甸的重量,至少也能在蓬莱仙洲的外岛的客栈之中找到一席安身之地了,不至于风餐露宿流散在外。
他一挥手,如打发叫花子一般,把一把极品灵石朝谢江凛劈头盖脸地砸过去,一边砸一边冷笑道:“如何,这些灵石可够了,若是够了就别再本少爷的面前碍事!”
言语之间,俨然一副把谢江凛当成碰瓷来的样子。
那堆灵石上面流转着暗光,显然品质颇为不错。
谢江凛目光一寒,手中长剑出鞘,一线剑光电光火石之间,将一把灵石劈开,纷纷扬扬的灵石碎屑于空气中荡开,在风中若萤火虫一般若隐若现,闪着幽微的暗光。
谢江凛收剑,懒洋洋靠在书上,漫不经心道:“这位道友……”她懒洋洋地拖了一个长调,“若是想打发在下,这些灵石可不太够。”
“那你要多少?”常眠言语之间的不屑意味几乎要逸散出来了,显然是把谢江凛当成了贪得无厌动不动就要狮子大开口的那一类人。
本着“皇帝不急太监急”的原则,这位大少爷还没生气,旁边那跟大内太监总管的跟班先沉不住气了:“我家少爷对你如此慷慨,你不见好就收,竟然还敢做这种无理要求,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简直是不知廉耻!”
“没错,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少爷对她这样,她竟然还不识抬举!”
“就是,还不快跪下感恩戴德!”
在一众快要变身动感光波,下一秒便要把谢江凛给活生生戳出两个洞的眼神之中。
谢江凛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晃了晃。
“一千灵石?”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