菟裘鸠微微一愣,继而脸色爆红,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喜欢一个人想要亲近和拥有好像是正常的。
嬴华璋本来以为菟裘鸠会被吓到或者立刻远离,结果没想到对方动都没动,似乎被吓傻了一样,唯有一张原本白皙的脸逐渐染上红晕。
他忍不住捏着菟裘鸠的下巴,迫使他转过头来问道:“你问了我这许多,你又怎么想?”
菟裘鸠看向他,在接触到那双盈满了认真的深邃双眼的之后,才小声说道:“你……你不会骗我吧?”
他这个反应几乎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嬴华璋叹息一声,凑过去亲了亲他的额头:“我怎么舍得骗你?”
菟裘鸠没躲,只是含笑看着嬴华璋说道:“我也喜欢你的。”
嬴华璋恍惚了一瞬说道:“我本来以为你……不会想这些。”
当初他在离开咸阳之前曾经整整思考了一个晚上,当他用理智分析了所有利弊,但还是选择前往楚国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自己的感情。
他没有想逃避,既然生情那就正视。
只是他没有打算告诉菟裘鸠,至少现在不是时候。
他的感情是他的事情,菟裘鸠一无所知,不应该因为他突如其来的感情而乱了阵脚,现在他们最需要做的就是打败楚国或者回咸阳,无论哪一个选择都不适合谈感情。
当然理智是理智,在菟裘鸠身上如果理智有用的话,他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所以他换回了女装,几乎是用昭告天下的架势来宣布他对菟裘鸠的所有权。
这是他仅有的一点私心,还有一年他就二十岁了,二十岁之后他父王应该会想办法恢复他的身份。
如果菟裘鸠无法回应这段感情,那么这就是他能拥有对方的仅有的时间。
只是嬴华璋怎么也没想到菟裘鸠会有这种想法,对方表现的对他亲近,但他亲近的人还很多,也没有什么特殊。
菟裘鸠见嬴华璋都有些诧异地模样,不由得有些得意,心想你也有预料不到的时候。
他伸出手抱住嬴华璋的腰说道:“天长日久,朝夕相处,有什么奇怪的?”
要是他对嬴华璋没有一点感情,对方想要揍他的时候,他哪怕打不过也会闹一闹,才不会那么轻易的原谅他。
嬴华璋顿了顿,这才轻轻抱住菟裘鸠,那个力道仿佛怀里是什么绝世珍宝一样。
他顿了顿说道:“天长日久的确能生情,但是什么样的感情你能分清吗?我没想让你回答,甚至原本都不打算让你思考这些。”
菟裘鸠下巴搭在他肩膀上,闻着对方身上清冷又带着甜丝丝的香气,含糊说道:“这有什么好想的?喜欢不喜欢怎么会分不清?对朋友的喜欢和想要一生一世地喜欢当然也不一样,更何况当初……当初大王选我为主婿的时候,我就已经很喜欢你,只是后来知道真相,那点喜欢也就压了下去。”
他如果不喜欢嬴华璋怎么会因为别人一句谣言就动手?他原本也不是那么冲动的人。
只可惜后来意识到他们两个不可能做夫妻,便也及时抽身,好在他还没有特别喜欢,再加上两个人依旧朝夕相处,让他麻痹了自己的感觉,所以只是觉得遗憾却无其他。
现在想来,日常相处之中他们两个压根就不是正常朋友那种相处。
真亦假来假亦真,他们在外面一直以为自己是在假扮恩爱夫妻,谁又敢说里面没有真心?
嬴华璋听了之后微微收紧手臂,他没去问菟裘鸠后来又是怎么意识到的,也没问对方是不是被自己所感动。
菟裘鸠既然都承认喜欢了,那还有什么好问的?
哪怕不那么喜欢也没关系,他们还有很多时间。
嬴华璋低头亲了亲菟裘鸠的额头,在菟裘鸠仰头看向自己的时候,他又没忍住亲了亲对方的鼻尖,而后向下,双唇相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