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受了伤, 即使有药物支撑,也很难瞬间缓解身体上的疲惫。
琴酒靠在椅背上,轻轻地合住双眼。
【阿阵你还好吗,是不是很疼, 快点躺到床上去。】
【不行啊, 阿阵你怎么可以挑食, 我看到今天的甜点是你喜欢的草莓蛋糕, 你乖一点把晚饭吃完, 我给你换呀。】
【要是能见到你就好了,我一定帮你把那些讨厌的研究员全打跑。】
【今天我这里又新来了一个教格斗的教练,超级严厉, 我现在身上好疼啊。】
琴酒站在研究所里,看着小时候的自己虽然一脸不耐烦,但还是老老实实听从黑泽月的嘱托吃光了难吃的饭菜, 躺到床上休息。
琴酒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从有意识开始,他就在意大利某个贫民窟的街上游荡。直到有一天, 突然来了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抓走了那条街上和他一起流浪的孩子。
研究所的生活痛苦又枯燥,每天除了定时的抽血化验, 还要忍受药物的排异反应。
虽然和他一同来的孩子的数量在不断减少,但是至少在这个地方他不用再担心找不到可以果腹的食物, 害怕身上的衣物抵御不了刺骨的寒风。
就在这里生活下去也不错, 七岁的琴酒曾经动过这样的念头。
但是那天,自己的耳边突然响起了黑泽月的声音。
同样幼小的孩子, 不由分说的将他认作弟弟, 自作主张的给予他关心, 并对他们的生活表达出强烈的不满。
如果没有黑泽月,他大概真的会像组织期望的那样,成长为一个绝对忠于组织的好用工具人吧。
听着久违了的小黑泽月稚嫩的声音,琴酒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但是下一秒,温馨的场景发生变化。明亮的研究所被一片黑暗取代,长大后黑泽月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心头突然出现不好预感,琴酒上前一步想要抓住黑泽月,但却迟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本来面带微笑的少年,身体如同镜面一般破碎消散。
琴酒呼吸一滞,下一刻他开始疯狂的寻找黑泽月的踪迹。
但是找不到他,就和十年前的那天一样,黑泽月就像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存在过。
琴酒的表情渐渐狰狞。
既然黑泽月是在这里消失的,那只要点亮这片黑暗就能找到他了吧。
伴随着这个想法,仿佛不要命一般,冲天的紫色火焰从琴酒身上迸发,向无尽的黑暗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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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从噩梦中惊醒的一瞬间,就感觉到了来自他人的注视。
身体的本能让他下意识掏出藏在枕头底下的□□,向床尾射去。
子弹顺着少年脸颊划过,几缕铂金色的发丝飘落在地。
琴酒瞳孔骤缩,哪怕是组织里最冷静的top killer此时也被惊出一身冷汗。
紧了紧握枪的手,琴酒咬牙沉默了几秒,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对着少年低吼道:“黑泽月,你想死吗?”顶着一身伤不好好休息,跑到床尾盯着他看?
话说他不应该是在椅子上吗,什么时候跑到床上来了。
少年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琴酒这时才察觉有哪里不对。
床位的少年虽然和黑泽月长得一样,但是气质却天差地别。如果说黑泽月是温和有礼,充满少年的活力。那面前这个人则是孤高肆意,却又给人一种历尽沧桑的冷静沉稳感觉。
琴酒重新握紧手中的手/枪指向少年:“你是谁。”
少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一个闪身出现在琴酒面前,右手揽住琴酒的腰,左手箍住他拿枪的手。
比琴酒低半个头的少年微微仰头,冰蓝色的眼睛中似乎有浅金色的光影流转。此时直直的与琴酒墨绿色的眼睛对视,仿佛能摄人心魄。
近距离接触后,属于黑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