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连忙转身,发现流浪者不知何时跟草壁说完话,正侧身倚靠着墙壁,歪头看向自己。
“说,说完了。”纲吉诚恳的说道。
流浪者愣了一下,随后失笑,这个孩子真实诚。
“那你还愣着做什么回教室,明天的随堂测验过不去就等着晚上补习吧。”流浪者说。
这时正巧有几个从操场匆匆赶回来的学生,听见流浪者的调侃,顿时不爽压过了恐惧,冲人一脸狰狞却没有恶意的道:“导致明天有随堂测验的罪魁祸首就是你吧!”
流浪者冲人挑衅一笑:“好啊,如果不满随时可以挑战我。”
纲吉惊奇注视着一切,感觉,流浪者好像融入了这个学校,以自己的方式。
“考试范围居然这么多吗!”纲吉趴在桌子上,像被压扁的棉花糖。
勾勒的范围太多,反而没有精力学习,颇有自暴自弃的态度。
流浪者啧了一声,抬手戳了一下纲吉的额头:“别抱怨,如果你现在开始学,说不定还在赶在晚饭前学完,还是说你想让小婴儿过来教你。”
纲吉似乎有所振奋:“今晚也留下来吧。”
流浪者回绝:“不,有我在你反而睡不好吧,你还是打起精神准备明天的随堂测验吧。”
纲吉又蔫儿了下去,将头埋在手臂中,悄悄抬眼望着流浪者,心想:可你不在,这个房间也太安静了。
光是想想流浪者晚上头也不回的离开,纲吉此刻都感受到了难以忍受的寂寞。
就像里包恩所想,他所说的话,流浪者一个字不落的听进了耳朵。
他若想离开,那是脱离了时间和空间的距离,是一个世界到另一个世界的跨越。
流浪者并不否认离开这个可能的结局,里包恩也是想提醒自己,不要陷入太深难以自拔,到头来,人类不过百年岁月,纲吉对他的思念与痛苦终究会随着生命停止的那一天而结束。
而有漫长生命的他,却要经历永恒的折磨。
趁早离开,孑然一身,习惯了热闹也许就无法再忍受孤独,以往独自一人的生活也会变得难以忍受,活着的每一天都是折磨的延续。
可就算这么想,他的身体,他的本能也在反抗,贪恋着不那么无趣的生活。
流浪者抬手捻着纲吉的头发,垂眸看着头颅一点一点,即将睡着的人影不由叹气。
短短百年,并非不可陪伴,对于悠久的生命来说这短暂的如同刹那。
只要生命足够漫长,再难忘的时光也会被时间冲刷到褪色,跟其余万千记忆混杂在一起,混沌融合。
不可接触,不可贪恋。
这样的人偶身躯,带给他的只有永恒的孤独。
“真的要走吗,已经这么晚了。”纲吉站在家门口,还在挽留流浪者。
被纲吉这双湿漉漉的眼睛哄骗着已经又在他家吃过晚饭才走。
流浪者毫不留情回头,不去看那双会让他心软的眼睛:“走了。”
纲吉又连忙说:“我送你回去!”
流浪者无语:“害怕夜晚,吉娃娃,还容易被小混混抢劫的是你不是我,难道你是想把我送回去,再让我送你回来吗?”
纲吉涨红了脸嘟囔着:“才不会!”
流浪者抬手揉了揉人的头发,不知道何时他喜欢这样的动作。
纲吉总是会特意低下头,让自己摸得更顺手。
看着人懦弱而胆小,但实际也有底线,有自己的尊严。
这样的态度,好像是告诉流浪者,他真正信任着他,无论做什么,无论发生了什么他都会站在他这边。
是下意识的,还是刻意的。
流浪者漫不经心的想,但无论如何...
他都习惯了纲吉对他的独特温柔。
像是柔软蚕丝,为自己创造的让人不想离开的温床。
纲吉看着流浪者的身影逐渐脱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