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什么,林子葵瞥向他的喉咙,萧照凌是有喉结的,按理说,女子是没有的,或者说,没有这么大的。
萧照凌的脸干干净净,几乎没有什么胡须。
林子葵缓缓伸手,做出一个堪称冒犯的动作。
他伸手进去,摸了下萧复领子下面的喉结。
萧复只是困了,又没有真的睡着,感觉到了,喉结不自在地上下攒动,好似在克制什么危险的想法。
林子葵立马就收回手了,觉得自己的想法不正常,然而……又不是完全不正常,好像也说得通。
他还要细想,萧复就睁开眼了:“林郎趁我睡着,摸我了?”
“不、不是……”林子葵别开脸否认,“我给你系领扣子。”
萧复又不是不知道他在干嘛,这傻子终于有一点怀疑了,他没戳穿,亦没有承认,站起身抻了个懒腰,身材高大颀长,林子葵仰头望着萧复桃花似的脸,那念头又打消了。
照凌甚美。
浓眉深眼,高鼻梁,桃花眸,英气勃勃不失柔美。
这么倾国倾城的面容,他有点缺陷,喉结大一点,声音粗一点,那不是很正常的么。
萧照凌离开,林子葵唤他等等,从床上把汤婆子拿了下来,提着道:“我床上都烧滚了,这几个汤婆子,你拿去,船上凉。”
萧复心头一暖,回过头道:“林郎,我并不畏寒,你拿去用吧,一个烤脚,一个暖手,一个暖肚子,全身都暖和。”
林子葵注视他,半晌点点头:“好。”
门打开了,秦淮夜风吹拂进来,挂在船檐的花灯流转着碎光,萧复一伸手,长臂就轻易将它摘了下来:“我不要汤婆子,我就要这花灯挂在房间里,陪我睡觉,”他侧头去,眼儿弯弯,“你送的花灯,我甚是喜欢。”
“你喜欢便好。”林子葵站在门口,手把着门框,“我送你回房么?”
“三步路,不必了,林郎回吧。”
“嗯……”林子葵不肯回,看着他离开。
房间里挂着花灯,萧复侧躺着,目不转睛地望着,心情很好地翘着嘴角。
林子葵躺在暖融融的被窝里,不可控制地去想。
倘若照凌,他真是个男子怎么办。
他想自己这读书人,当真是读太多书,想象力着实有些丰富,不可能的事,还要去想。
那怎么办,萧照凌……
林子葵把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间,两片嘴唇抿了起来。
翌日,萧复要进宫一趟,将金樽留在了林子葵身旁:“船上比侯府安全,金樽,你要一步不离地跟着林公子,保护好他的安危。”
萧复仰起头。
正月十六,天气甚好。
萧太后虽然才四十二,却有宇文铎这么大的君王儿子。宇文铎算是个孝顺的,基本太后的话,他都会听,比方说萧复的事。
“你舅舅他那个性子,怎么可能对你的江山感兴趣,他是个断袖啊,这么些年也不娶妻,无子无后的,根本不是你的威胁。况且他也在关内苦了这么些年,母后一给他写信,他就回来了,还替你找神医治病……”
宇文铎耳朵都听得起茧子了。
“哎呀母后,你别说这些了,不是朕不认舅舅,是他啊,当年当着宦官面,打朕巴掌,这仇,我是一定要报!要不你让舅舅凑过来,朕也打他一巴掌,那我们就冰释前嫌了!”
那时宇文铎把四周看见的人,全都处死了,岂料让慧贵妃的人看了去,这丢脸事儿到底还是传出去了。
萧太后捏紧了帕子,想到了萧复的反应:“你要打你舅舅,你以为他是什么人,狠心了一下将你掐死!”
“那不就得了,母后明知你那弟弟是个什么人,还让朕与他冰释前嫌?”
萧太后无法与他争辩。
“你父皇登基之时,亦是讨好群臣,这江山,虽是你的,但也不完全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