剿灭,不是一日之事,徐卓君入天牢,也迟早会出来的……”
萧复闻言只是道:“你放心,他出不来的。”
萧复已经派人进天牢,明日就将他眼珠挖了,舌头拔了,耳朵割了。
徐阁老盛怒之下,才会失去筹谋和理智。
“但愿吧……”船靠岸了,林子葵将幂纱放下,“徐家党羽众多,我不想引人注意,萧郎,我们下船吧。”
林子葵遮着脸,是不起眼了,奈何萧复长得起眼。
来往的男女老少,都要扭头去看,尤其是未出阁的姑娘家,窃窃私语着:“这郎君,生得这般俊美,是哪家的公子,怎么从未见过。”
林子葵沿途也隐约听见了一些,心说:“她们是没见过照凌恢复女装的模样,那才是好看。”
“难怪照凌爱以男装示人,若女子装扮,想必这街衢都要为他拥堵了。”
两人身后只跟了个金樽,林子葵知道他跟着,想着他一个孩子,上岸后,就去买糖人哄他,是一只模样可爱的老鼠,递过去道:“今年是鼠年,你吃了这糖人,就能心想事成了。”
金樽得了糖人,脸上表情愣愣的。
萧复脸黑了下来,眼神不善地瞪他一眼。
金樽瞥了一眼侯爷,拿着糖人扭头走了。
萧复扫一眼他的背影,收回视线,微微弯腰,声音隔着林子葵头上的幂篱轻纱:“你给他买,不给我买么?”
林子葵说:“要买的,这不是在做么,再等一等。”
萧复:“哦。”
花灯照映,锅里烧着融化的糖。
林子葵只有一只眼睛可以用,看得也不算清楚,他稍稍撩起一点纱,去看做糖人那老人的手艺,他两只手,同时做两个,林子葵买了一个花篮形状的,给萧复,自己吃的小圆饼。
萧复接过糖花篮,舔了一口,黏黏的,没味道。
他看了眼林子葵手里:“你怎么没花纹的?”
“我喜欢吃一整块的。”林子葵节省惯了,偶尔也吃糖人,吃得很少,给自己和墨柳就买两个最便宜的,什么样式也没有的糖饼,两个加起来也只要一文钱。
林子葵看不太清路,右手抓着萧复的袖子,左手拿着糖饼,慢慢地舔着,他吃得慢,这甜度能在嘴里回味很久。
萧复实在尝不出味道来,这糖人,在他嘴里咔嚓咔嚓地蹦着,很快就没了。
四面照着花灯,街上人流如梭。
林子葵不时驻足,看见萧复的糖人居然就没了,自己特意给他买的最大的呢。
“你怎么吃这么快啊?还要吃么,我再去买。”
萧复看他那个还剩一大半,琢磨:“子葵,你的是不是比我的好吃点?”
“没有吧?都是一样的,我这个,不过是要厚实一些。这里,还有别的,”林子葵仔细去看,也看不清到底有什么好吃的,就想起来一个,“你要吃果子么,我给你买果子。”
萧复摇头:“其实我不爱吃东西……”他虽然经常这样说,但从没对林子葵说过,自己是没味觉的。
林子葵知道他不爱吃,但一直以为,是挑嘴的缘故。
哪有人,会不喜欢美食的呢,总有偏好的。
比如萧复,林子葵知道他好酒。
刚刚已经让他喝了几杯了。
萧复问:“果子好吃么?”
“嗯,好吃。”林子葵应了一声,金陵果子贵,他平时不舍得买的,现在却说,“我多买点给你尝尝。”
萧复:“我还是看你的糖饼更好吃。”
林子葵拉着他:“那我带你去买糖饼了?”
“就不浪费那一文钱了吧。”幂篱的纱在风里晃悠,晃得碍眼,不时露出林子葵一点点的脸颊,被灯火映照成了白里透红的颜色,萧复转头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林子葵隔着轻纱对上他的视线,摇头:“不浪费,我有很多个一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