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初漾到达落石林时, 夕阳正好下山。 黑夜降临,笼罩错落的天然石柱,形成鬼魅的影子。 他询问了一句:“周仙尊。” 周遭寂静, 下一刻, 落石林外的阵法移开,让出一条路。 脚步未停,金初漾走去, 一人正好从树上翻身落地,调侃笑道:“怎么?想要让人去救救你徒弟吗?” 金初漾沉默不语。 “我打不过全宗门的人,救不下他, ”周石瑾还是那副什么无所谓的模样,说道,“不过你可是他的师父, 人有远近亲疏, 果是知珞, 想必我会放手一搏——即便是失败的局。” “……你明知我与魔界不共戴天。”金初漾抬首, 面上冷凝。 周石瑾笑了几声, 当没听见他的话,自顾自说道:“就算我快死了,果救不下他,贸然出面只会连累知珞,她本就与燕风遥同气连枝,有更深的关系, 我可不愿她被人猜忌。” 她救不下燕风遥, 放手一搏不可能。 既然没有成功的可能, 她就没有出声。 因为她还有知珞。 周石瑾出面不仅不会对燕风遥的处境有任何改变,还会牵连知珞。 虽然众人皆知知珞与燕风遥的关系, 但不代表他们是魔界之人。 自然,周石瑾也信得过她这徒弟,果以后知珞决要救他,修为到达一程度后,当然能救。 燕风遥不会死,只会被关押,可以。 宗主令之欢在既的燕风遥一事上无法撼别人的决,但在知珞这种可以有周旋余地的事上将她尽力撇清。 魔界之人。 他怎么就是魔界之人? 短短几个时辰,天上地下,处境与以前截然不同。 甚至还有人猜测他是魔界卧底,长老们顺带还将几个莫无须有的罪名安在他头上,独独往惯了的少年,除去知珞和另外几人,没有再与人深交,大部分不了解他本人的弟子自然会信。 是受刑变得愈发理所应当。 周石瑾走近,唇畔轻笑:“对了,我接下了探查他灵根根骨的任务。毕竟他那小子离元婴一步之遥,修为不高的人容易被反噬,他们怕他反抗呢,望华君那家伙拉不下脸,去做这事。” 金初漾似有所感,沉默着。 周石瑾保持着笑意,声音变得轻缓,带着杀意,顷刻间盈满殿内。 “……我杀不了剑尊,但我杀得了你。你要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傀儡线。 金初漾知道傀儡线。 而她接下探查灵根的任务,也全是为了不让人发现傀儡线的存在,以免节外生枝。 金初漾屏气凝神,周石瑾变回那个随意模样,施施然说道:“所以,还有什么事?” “……” 金初漾从没有过情绪剧烈的波的模样,垂眸敛目,说:“你徒弟的机械鸟被我弄坏,带的信封看不清字迹,抱歉。” “怎么?” 金初漾将燕风遥说的理由简短陈述了一遍。 周石瑾什么没有说,反倒意味深长地笑了下,默认了。 金初漾表面淡然,内里却然乱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