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生气了,难得地慌了神。
这么多年来,斯樾从来都没有跟他生过气的,甚至……从来都没有直呼过他的姓名。
看来这事儿对斯樾的打击实在是不小。
见状,晏久急忙从浴室的小矮凳上站起身来,伸手去拉斯樾的袖口:“斯樾,你听我解释……唔……”
他这一整天都因为头晕恶心而没有吃多少东西,身子虚得厉害,加之又起得太急,一时便没有站稳,险些摔坐在地上。
斯樾眼疾手快地将人捞进怀里,将晏久稳稳抱坐在自己腿上,温声道:“急什么,我又不会不听你的话。”
晏久恹恹地把脑袋搭在斯樾的肩头,听斯樾耐心地跟他说着话。
“久久,你如果真的很想要孩子,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是要提前给你调理身体的,”斯樾一条一条给晏久列举着目前不适合要孩子的原因,“你的胃不好,腰也总是疼……”
晏久总是能听到斯樾说这些让他心头泛暖的话,每次都会忍不住地亲斯樾一口,但今天他顾不上这些,忙着打断斯樾的话,也是因为他只在意一件事——
“斯樾……你还生气吗?”
晏久微微仰起头,望向斯樾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可怜巴巴的意味。
斯樾当然还在生气,但看到晏久这副样子,他又哪里舍得发脾气,只能一下一下地轻抚着他的后背,低声叹气:“我早该去结扎的。”
晏久:“……”
所幸斯樾永远都不会真的跟晏久生气,因此晏久很快就把人给逗笑了,得意地被斯樾抱回到了被窝里,摸过放在枕边的手机,对照着斯樾收到的消息,回复起了自家亲妈和大哥,以及兴奋的胡朋和苟酉。
“妈妈,帮我牵两条狗狗过来陪我嘛,不要带我大哥来,他只会凶我……”
起初,斯樾还靠在床边,握着他的一只脚踝边揉边看着他。
可是没一会儿,斯樾就像是困了一样,就着坐在床边矮凳上的姿势,趴在手臂上把脸埋了起来。
晏久权当他是累了,便没有多管,仍旧笑吟吟地跟胡朋说笑着。
“开玩笑,以后你铁定是帕帕的干爹啊……小苟?小苟是帕帕的什么人……还是要看你们两个最后搞成什么样啊哈哈哈……”
突然,沉溺在自己拥有帕帕的喜悦中的晏久听见趴在床边的脑袋下面隐约传来了一道可疑的吸气声。
就像是……
疑心使然,晏久缓缓伸出手,犹豫着将掌心覆在了斯樾的脑袋上,慢慢揉了揉,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
“……斯樾,你是……在哭吗?”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