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以后我就是婆家的人了。府尹,小的就认得几个大字,懂不得太多的大道理。阿娘的话,楞给小的绕糊涂了,究竟哪一种才对?”
赵圆珠沉吟了下,反问道:“那你以为呢?”
碧青的脸皱成了苦瓜,努力思考起来。
赵圆珠没再管她,且由她自己想去。
洗漱完出来,陈艳已经坐在了案几上,捧着一碗馄饨埋头苦吃。赵圆珠在她对面坐下,笑道:“你的鼻子还真是灵。”
陈艳头也不抬道:“高娘子出去买馄饨时,船儿看见了。”
船儿是陈艳雇来的使女,两人的宅子就一墙之隔,经常互相串门。
吃完馄饨,陈艳漱过口,道:“快到中秋了,衙门的事情多,我们得快些。”
赵圆珠低头理着官袍,嗯了声。
陈艳走在前,回头看向赵圆珠,嘴张了张,欲言又止。
赵圆珠朝她挑眉,道:“你向来有话直说。”
陈艳为难了起来,道:“你的神色不大好,可是又做噩梦了?”不待赵圆珠回答,陈艳咬牙怒骂:“都怪那该被千刀万剐的韩企先!”
赵圆珠道:“韩企先早已经化为了一堆白骨,且大都都没了,再去怪他,岂不是庸人自扰。”
陈艳说了声也是,她没再多说,转回头默默朝前走去。
她们在燕京府衙,一人为府尹,一人为推官。照理来说,同僚之间关系不能太好,不然衙门就成了铁板一块,会引起上位者猜忌。
但她们装不出来疏离,在完颜宗弼的后宅,她们两人彼此相依为命,熬过了那段暗无天日的岁月。
所幸她们遇到了心胸开阔的赵寰,只要当好差,不会管她们私底下的关系。
船儿前两日回来说了个传闻,岳飞从大都带回了被俘虏大宋女人所生的孩子,赵圆珠所生的兀里昧亦在其中。
这群孩子,被悄无声息送走了。至于去了何处,那人没告诉船儿。
陈艳知晓赵寰不会滥杀无辜,也不会将这群孩子送回她们身边。她甚至没有过问她们的想法,就是不让她们为难,困在过去。
要是问了,她们认还是不认?
认的话,哪怕再母慈子孝,过往会如影随形,不时冒出来朝心上扎。
若是不认,她们身为母亲,虎毒不食子,会被千夫所指。
这世上糊涂蛋多如牛毛,伪善之人更数不胜数。
陈艳得知此事之后恼怒不已,顺道查过去,搬弄是非之人,就纯粹是愚蠢之恶。坏不到哪里去,更谈不上好。
好比啪嗒掉在碗里扑腾下的蚊蝇,令人顿时胃口全无。
陈艳严令船儿不许再提此事,更不能对高娘子与碧青说。
这件事既然能传到船儿耳朵里,难保不会传到赵圆珠面前。
没人比陈艳更清楚,赵圆珠有多恨完颜宗弼,就有多恨自己。她厌恶自己的软弱,痛不欲生,又拼命活着。
陈艳有了心思,赵圆珠很快就察觉到了。待上了软轿,她微笑着问道:“你可是也听到了兀里昧的事情?”
“啊?”陈艳愣住,上下打量赵圆珠的神色,忙安慰道:“你别多想,那些人坏得很,唯恐天下不乱。”说着,自己也觉着干巴巴,懊恼闭上了嘴。
赵圆珠道:“我知道。如实说,我刚听到的时候,心情是很不好过。纸包不住火,岳枢密使做得算小心,还是有好些人看到了。他们将骂名,统统归到了赵统帅头上,暗地里骂她的话,难听得很。什么毒妇,暴君,自己生不出来孩子,巴不得人人都断后。更离谱的是,还造谣说她将孩子全都挖心掏肺,将他们烹了,吃了采阳补阴。偏生,还有好些蠢货相信,传得有鼻子有眼的。”
陈艳瞪圆了双眼,气得脸都青了,骂道:“这群狗东西,纯属血口喷人,借机污蔑赵统帅的名声!”
赵圆珠道:“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