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天擦黑时,张保到了将军府,求见赵寰。
赵寰正准备用饭,对姜醉眉抬抬眉,道:“来了。你去叫他进来。”
姜醉眉看着案几上她们两人的食盒,问道:“可要给他也准备一份?”
赵寰无所谓,道:“去吧,我估计他会食不下咽。”
姜醉眉笑了起来,起身出去与周男儿说了声,将张保领进到了正屋。
张保进屋见礼,看到案几上摆好了饭,他呆了下,马上道:“下官等赵统帅用完后再来。”
赵寰道:“你既然来了,定有急事,咱们边吃边说。”
张保道谢后在下首坐了,周男儿提来了热水食盒,他客气谢过,双手搭在膝盖上,等着赵寰先动筷子。
赵寰下巴抬了抬,道:“先去洗一洗。”
张保蹭地一下站起身,僵硬地道:“下官没事,不脏.....”说到一半,忙闭上了嘴,去架子便胡乱洗了,再回来继续坐下。
姜醉眉看得直撇嘴,她见过张小娘子,很是喜欢她的勇敢聪慧,听说洪夫人也能干,就家中的儿郎们,连着张保一起,一个不如一个。
废物如成财,还舔着脸想要买小妾回来传宗接代,不能断了香火。
姜醉眉差点没淬出口,他们这些窝囊无耻的男人,好女人都被他们糟践了!
赵寰拿着筷子夹了块藕吃,襄阳多江河湖泊,莲藕长得好,脆甜鲜嫩。她连着吃了几块,心想着要将襄阳的藕打出名号来,让被压榨盘剥日久的襄阳百姓,早些恢复生机。
张保心中有事,拘谨拿着筷子,一粒粒数着碗里的米。赵寰在用饭,他又不敢放下筷子讲话,屋子里只放了熏笼除潮湿,暗暗焦急得额头不断有冷汗冒出。
赵寰抬眼看去,闲闲问道:“你来找我有何事?”
张保如释重负,忙放下筷子,迟疑了下道:“赵统帅,下官刚从兵营里来。不敢瞒赵统帅,下官在兵营多年,与将领们都熟悉。下午赵统帅所言,他们从未见过此种做事方式,也不懂究竟该如何做。他们就托到了我这里,想恳请赵统帅能指明个方向。”
赵寰哦了声,道:“你既然在兵营多年,那你先说说,在你看来,襄阳兵营中,有哪些好与不好之处?”
张保一下傻了眼,顿时后悔不迭,早知就不跑这一趟了。面对赵寰的发问,他哪敢不答,东拉西扯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出来:“襄阳兵营好在人数多,兵将能听从上峰指挥,能打仗。”
能打仗的话,岂会不战而降,张俊还折损了进去。张保想起张俊,心里开始难过,声音低沉了下去,道:“下官说错了话,襄阳兵营没甚好处。”
赵寰笑道:“你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知道襄阳兵除了人多,再没其他拿得出手的地方。如果换作你,打算如何改变这种状况?”
张保呆在了那里,他也没蠢到无可救药,情急之下,倒让他憋出了一份机智,道:“下官以为,要将那些渎职的兵将,全部赶走!”
赵寰没开口否定,亦没肯定,道:“北地的行事作风,与南边不一样。少找借口理由,少说无关痛痒的话,靠着家族姓氏混日子的想法,提早得打消掉。饭快凉了,先吃饭吧。”
冬日天黑得早,眼见就要关城门了,张保还要赶回兵营,他放下筷子起身告退,急匆匆出了城。
姜醉眉看向屋外张保小跑着离开的身影,暗自翻了个白眼,问道:“赵统帅真打算将兵将全部革职?他们无所事事吃了多年兵粮,养得膘肥体壮。要是听到革职,且不说他们可会真正造反。端他们中间门好些人,以前就犯了事,到哪里都不能安生,都是一大祸害。”
赵寰道:“喏,张保不是如乳燕投林一样,回去指点江山了。待到明日那些将领来了,你再听听他们的想法。”
翌日一早,兵营的将领就来到了将军府,将前院的花厅正屋挤得满满当当,陆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