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比打仗还要累,就过来陪着你说会话。”
赵寰拿着布巾擦拭手脸,笑笑没有解释。
她平时极少举办酒席,更不喜欢与人应酬往来,但她并非不能。往深说一些,上行下效,她的言行举止以及喜好,都有许多人盯着。
再喜欢的东西,皆都深藏于心底。
赵寰偶尔会感到遗憾,这都是她要付出的代价。她自己觉得值,就足够了。
洗完之后,赵寰在塌几上坐了,郑氏与徐梨儿才随着落座。
郑氏递上了茶,闲聊道:“过些时候就会收割庄稼了,今年的稻谷与小麦,长势都不错,又是一个丰年。”
接着,郑氏的话锋一转,脸上堆满了笑,道:“可燕京今年最大的收入,还是铺子的收成。买卖人真是厉害得紧,从临洮榷场来的那群人,赚得那是盆满钵满。今日我听说,从雅州贩来大理国的货物,已经到了燕京城。那家南货铺子一开张,就卖了个空。”
政事堂的宰相为张浚,宰相只参与国之大事,不直接领财政与军事大权。
三司的长官,俗称计相。
赵开领了度支使,管北地所有的财赋收支,粮食漕运。郑氏领了户部,管户帖以及赋税。
盐铁司中的铺子税收,赵寰划给了度支使,人员暂时空缺。
赵寰捧着茶碗,听完郑氏的话,随意说道:“那感情好。”
郑氏愣了下,马上赔笑道:“看我,铺子该是赵相的差使。我提起这些,他得抱怨我管得宽了。”
徐梨儿本想说什么,眼神在赵寰与郑氏之间转动,一时没有做声。
赵寰眉头微皱,道:“郑相想多了些,赵相并非那般小肚鸡肠之人。我将铺子的税收划到度支使,便于更方便管理。赵相在盐铁茶,以及漕运方面的功绩,你应该听过一二。掌管天下之财,与一家一户,乃至后宫的开支,无论大小方向,皆相差千万里。我经常说,隔行如隔山。比如像是尚富贵,许多人都眼红他做买卖赚了大钱,也拿了本钱出来,跟着想去发财。结果,好些都赔得血本无归。”
她话语微顿,径直道:“我知道郑相想要管盐铁司,这个不行。如今人员空置,是因为盐铁司我还会做拆分。河渠先分到工部,再细分到各州府去。州府长官的政绩考评中,要多加河道以及道路的修筑。至于兵器,不会归置到枢密院兵部,要单独划出来。”
无论盐铁,还是兵器,皆不能随意碰。郑氏只一听,断不敢再多提。
她抿了口茶,讪笑道:“我眼下管着手上的那摊子事,都忙得不可开交。又多了其他州府,不比以前只管着燕京,着实有些吃力了。”
赵寰道:“以后还会更加多。”她大致说了先辽的百姓,“若是他们归来,北地不缺地,就缺人,倒方便安置,就是要忙一些。”
郑氏跟着一喜,道:“那可是大好的事情,忙些也值得。”
斟酌再三,郑氏还是说道:“先前那些来求娶之人,我知晓他们配不上你。只我不敢擅作主张,替你做了主,断没有要让你难堪之意。”
“我知道。”赵寰微笑着道。
郑氏既然提起此事,赵寰就直言不讳道:“郑相的想法并没错,不能擅自替他人做主。只事情有大小,有轻重缓急之分。且不管他们本人如何,我真是太忙了,无暇顾及这些。”
郑氏微松了口气,认真劝道:“赵统帅,我知道你性情,也就不拐弯抹角了。这北地之后,总得有人继承。不只我一人操心,乔娘子他们,都在暗中替你着急呢。”
赵寰笑了起来,道:“怎么会缺人。那么多的孩子,不谁有本事谁上。”
郑氏呆了呆,委婉劝道:“不若选几人,过继到自己的名下。亲手带大,总能亲近一些。”
赵寰一口拒绝了,道:“我不需要香火。人死如灯灭,又或许会转世投胎。既然有了别的人生,还需要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