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好奇不已。
金人婆子被赵瑚儿哭得厌烦,骂道:“闭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死了爹娘。你那陛下爹爹,皇后阿娘还没死呢!”
韩皎皱了皱眉,板着脸说道:“上面贵人有令,若是没了就赶紧送出去。浣衣院又不是没死人,有什么可哭的!”
赵瑚儿只管哭,韩皎不禁看向了赵寰。她与浣衣院其他麻木的女人一样,此时面无表情,伸手拉了下赵瑚儿的袖子,哭声嘎然而止。
韩皎说不出什么心情,赵寰昨夜出去了一个半时辰,在换值前回了宫。
短短时辰之内,赵寰的安排布局,一环扣一环,天衣无缝。金人的所有反应,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真正是料事如神!
韩皎见赵寰她们已经动作起来,跟着严郎中起身去看了别的屋子。
赵寰去把三人的衣衫全部拿了出来,递给邢秉懿,道:“外面冷,而且住的地方没有炕,只一个山洞。生火堆烤火,容易冻着了。我们将她们的衣衫,能穿的全部穿上,穿不上的就裹在外面。”
邢秉懿拉了下还在抽噎的赵瑚儿,道:“快来做正事,等下她们就该醒了!”
严善回过神,忙上前帮忙,低声问道:“她们可有危险?”
赵寰道:“不会,我与严郎中仔细确认过,只下了极少量的曼陀罗。佛佑人大一些,量太少,都没能昏睡过去。我们要快些,她们可别在中途醒过来,若被发现,就前功尽弃了。”
赵瑚儿顿时紧张起来,赶紧上前帮着她们穿衣。没多时,她们三人被裹得严严实实,韩皎也来了。
刚想要抬腿进屋,金人婆子忙拉住了她,挤眉弄眼说道:“你没听到严郎中说,她们的病症相似,说不定会传开。要是你过了病气......”
韩皎岂能听不出金人婆子没说出口的话,她是担心自己染了病,传给了她。
暗自鄙夷着这个蠢货,韩皎到底没说什么,见三人已经被收拾好,迟疑了下,说道:“你看,要叫谁来把她们弄出去为好?”
以前浣衣院的人没了,都一床破苇席一裹,随便抬出去了事。
可从前不比如今,没有可疑会传开的病症,金人婆子傻了眼,烦恼地道:“叫咱们自己人来,就是得罪人的差使。就她们吧,反正死的是她们赵家人。再说,她们的命贱,死了也就破席子一裹罢了。送出去后,叫贱奴们来拖走,扔到乱葬岗去烧掉了事。”
以前韩皎在浣衣院收敛过数不清的死人,听过无数次这样的说辞。她本以为早已麻木,这时听着却无比刺耳。
哪怕在汴京的皇宫做宫女,规矩虽多,见到陛下也只是曲膝福身,无需下跪,更无人直接叫她们为贱奴。
她们在金人手上,牵羊礼的绳索,套上她们脖子的那时起,就沦为了彻彻底底的奴隶。
不,奴隶起码算半个人,她们,彻彻底底被当作了牲畜。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金尊玉贵的帝姬王妃,死了之后只得一床苇席随便掩埋了。若是她没了,估计会被抛尸荒野。
死后的魂魄,再也找不到归家的路。
韩皎不屑那些大道理,她恨权贵,恨他们的道貌岸然。
哪怕他们大义凛然,都是为了黎民百姓,她依然恨!
她们呢?她们这群弱女子呢?
她们就该被平白无故牺牲掉吗?
公道!
如赵寰说的那样,她们誓要讨一个公道!
韩皎袖着的手,用力掐住掌心,按下了胸中翻滚的恨意,道:“你们去柴房取独轮车,领了苇席,将她们推到宫门口去吧。”
赵寰她们去拿来了独轮车,将苇席垫上去,将三人小心翼翼抱上去放好。
让严善留下,赵寰与赵瑚儿邢秉懿一起,推着车到了东南角的宫门口。
守着宫门的守卫见到她们前来,扬声呵斥道:“站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