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
身后的箱子忽然传来了短促的两下敲击声,这代表着,附近有恶鬼出现,他飞快收敛了思绪,将手虚放在身侧的日轮刀上,调整为随时准备战斗的状态。
“感知很敏锐嘛,炭治郎。”
黑暗中的男人低笑一声,伴随着脚步声,一个人影宛若闲庭散步般,出现在了炭治郎的视线中。
他微微一怔,来人不是鬼舞辻无惨,也并非昨夜所见之鬼,而是一个——有着强悍气息的,比他曾经交战过的上弦之肆半天狗,更为强大的存在。
他有着一头桃红色的短发,浑身苍白,刻满了深蓝色的刺青,甚至连脸上都是纵横交错的刺青,那双金子一般的眼睛,在黑暗中宛如潜伏已久的野兽,冰冷而毫无感情。
炭治郎的身子不由地一僵,在这样的视线之下,他仿佛被锁定了一般,不敢随意动弹,生怕露出破绽。
“上弦之叁——猗窝座。”
听到对方竟然喊出了自己的名字,猗窝座微微一怔,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嘴角倏然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竟然知道我的名字,怎么,是黑死牟告诉你的,呵,那个叛徒。”
无限列车号一事过后,他便将黑死牟出现在鬼杀队剑士身边,并和他们交往甚笃的情况,上报给了无惨大人。
出乎意料地,对方并没有如他想象中那般大发雷霆,而是在一阵令人心悸的死寂过后,冷笑一声,便让他退下了。
之后的事态发展,则如脱了轨的火车一般,一路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着。
十二鬼月下弦全灭,上弦中也只剩下他一个。
即便如此,猗窝座也未曾胆怯过,那些背叛之人,不敌而身死之人,终究不过是因为不够强大,或是违背了强者的信条,才会招致如此结局。
鬼的寿数几乎无尽,追求变强的道路亦将如此。
另一边,炭治郎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黑死牟……是谁?
虽然知道猗窝座的名字,但这也是竹之内小姐在和他商量计划时,提到过对方的原因,至于她是从什么地方得知的信息,他就不清楚了。
为了炭治郎的小命着想,见月在和产屋敷耀哉商量计划时,几乎将所有的可能性都算上了。
其中自然包括假如遇到的,是如今唯一的上弦猗窝座时,该如何做。
思前想后,根据继国严胜的描述,和对炭治郎如今水平的评估,见月总结了一句话——“跑,马不停蹄地跑”。
虽然开启了斑纹,然而战斗意识的差距,并非这么轻松就能抹平得了的。
更何况,在鬼舞辻无惨那儿,除了见月和主公大人外,炭治郎估计是他最想杀的人了,那作为他的下属,且有能力办到这一事的猗窝座,会用何种态度对待他,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不过在逃跑之前,要清纯而不做作地意思意思打两下,再把“祢豆子”留下来,丢给对方,如此一来,她潜入无限城的目标就成功了一半。
事情果然也如他们预想的走向发展而去,猗窝座没有再和炭治郎多废话,而是摆出起势,使出了他的血鬼术。
“术式展开——【破坏杀·罗针】”
一瞬间,巨大的雪花形状法阵出现在了他的脚下,幽蓝色的光芒在黑暗中格外显眼,而更为令人心悸的是,对方身上那昂扬的战意。
炭治郎握紧了刀,全副心神都投入到了这场战斗中。
他知道,竹之内小姐不会眼睁睁看着他死于对方之手,然而,假若计划不成功,恐怕再难引出鬼舞辻无惨,祢豆子,他的家人,千千万万无辜的百姓,将会永远笼罩在惶恐不安的阴影之中,他不允许,这种未来!
所以,即便是演戏,他也要全力以赴,不露出一点破绽。
一人一鬼,皆是斗志昂扬,唯有躲在箱子里的见月,完全不在状态。
祢豆子,这些年到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