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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城。
鬼舞辻无惨恼怒急了,血红的眼眸已经被逼出了竖瞳,额角青筋毕露,身后的管鞭忠诚地反映着主人的情绪,于空中张牙舞爪。
“鸣女,重新开一道门。”
他冷冷地下令道,然而一向唯他命令是从的鸣女,此时却反常的没有动作。
鸣女心里苦,鸣女也不想的。
没看见她的血鬼术——无限城都被强制拆迁了吗。
先是那不知道什么东西,忽然闯入了她的空间,虽然看不见,但她身为无限城的主人,还是能隐约感受到,有东西正在寻找着她,还即将找到她!
无奈之下,她只能开口求救,所幸她对无惨大人还有用,对方还愿意为她出手。
还没等她松下一口气呢,破坏力恐怖的月呼招式,自带灼烧效果差点火烧无限城的炸弹,专门针对鬼的雾化毒剂,接踵而至。
差一点,就差一点点,她的无限城就要被打穿了啊!
她弹琵琶的手都快要抽筋了,琵琶弦都要崩断了,才把自己层层叠叠藏进无限城最深处。
即便如此,她还是被这些威力惊人的招式余威波及到,然后……她就重伤了。
鬼舞辻无惨有些不耐烦地看向鸣女,心念一动间就读取到了她此时的状态和想法,已经不足以支撑她再开一道门。
他默了默,有点想宰了这个没用的下属。
但是想到不知所踪的黑死牟,和还落在鬼杀队手里的童磨,鬼舞辻无惨,罕见地压下了自己的脾气,只是声音更加冷了些,像是掺着冰碴子般,
“鸣女,你当更努力些。”
话音刚落,他的瞳孔忽然急剧扩大收缩,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他极为气恼的东西,一直在身后荡悠着的管鞭,也被暴怒中的无惨驱使的四下飞舞,打穿了十数个房间。
鸣女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无限城——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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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月在原地警戒了会儿,没见室内忽然出现什么奇奇怪怪的门,或者通向异次元时空的通道。
心下猜测要么是对方的血鬼术有限制,要么就是刚刚自己那一系列的攻击起到了作用,把能开“任意门”的那只鬼打伤了。
宇髓天元人真不错,不仅送小黑宝石装饰做见面礼,还送给她炸弹玩儿。
见月单方面宣布,从今以后,宇髓天元就是她异父异母的亲哥了,又送武器又送钱,这要是放在当初的流星街,她高低得为他出生入死,叫一辈子大哥。
收起在黑暗中散发着暖融融光晕的日轮刀,见月走至被念线捆住的童磨身边。
对方还是那副拟态的样子,年幼的包子脸因为吸入过多的紫藤花香气,显得有些苍白,看起来分外可怜。
不过见月心知肚明对方是个什么德行,半点没有为其外貌迷惑,伸出手,捏住童磨的下巴,强硬粗暴地将他的脸抬了起来,紧紧盯着对方的眼睛。
娇美秀丽的小脸冷的惊人,那双如星子般夺目的眼里没有一丝情绪,就像是看着尘埃蝼蚁,高高在上,宛如神祇。
“鬼舞辻无惨,如果你能看见……”
见月顿了顿,嘴角倏忽勾起一个嘲弄的笑来,
“那就洗干净脖子,好好等着我来宰了你吧。”
童磨近乎痴迷地看着见月,眼里逐渐泛起一丝血红,他知道无惨大人已经以鬼血为媒介,听见了这挑衅狂妄到极致的话语,大概还会生气的拿下弦鬼们出气。
但他不在乎了。
少女眼眸同发丝皆是纯黑,只有零星月色照亮了她的半张脸庞,年幼、柔美、肆意、傲慢、鲜活、强韧,种种矛盾而又冲突的特质,在她身上碰撞出奇异的火花来。
他从不相信世上有极乐,人类的感情虚妄而可笑。
这世上凡人皆乃庸碌之辈,唯有你,是不一样的啊,小见月。
假如当初他没有吃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