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在官道上与薛礼会合, 轻笑说:“听闻你婚期在即,这等时候阿耶怎还派你出京办差。这差事也不算顶顶要紧,更不是非你不可, 这么做未免太不体谅人了些。”
他能公然置喙李世民, 薛礼却不能,况且他也并不这么想,言道:“离婚期还有三月,来得及。”又看了眼四周环境, 未免暴露李承乾的身份,未曾跪拜,只拱手行寻常之礼,“小郎君,郎君让我务必接你回家。”
重点在务必之上。
李承乾微微蹙眉不说话。
薛礼瞥了他一眼, 故意说:“不知属下成婚之日,能否有幸请小郎君来喝杯喜酒?”
要喝上他的喜酒就要回京。李承乾无语:“看来这次我不回是不行了?”
“恐怕确实不太行。”
薛礼将目光投向远处,李承乾顺着望过去,顿时愣住。山峰树林之间影影绰绰藏着一队人马,为首者正是程咬金与秦琼。
薛礼解释:“博昌县并不繁华, 亦非要塞, 程将军与秦将军是怕贸然出现过于引人注目, 因而先派属下前来接应。”
李承乾讶异回视:“现在我们大唐的武将都这么闲了吗?就算天下太平, 海晏河清,也可以训兵练兵,居安思危啊。不过是接我回京而已, 让你来就罢了,还得搭上俩开国元勋?阿耶都不觉得大材小用的吗?”
薛礼嘴唇动了又动,最终没有开口, 可那神情那目光以及那姿态却活脱脱像是在说:殿下,圣人为何如此你难道不清楚吗?要不是怕你再耍阴招跑了,圣人至于这样吗?这都是被谁逼得呦!
李承乾讪讪摸了摸鼻子,轻咳两声转移话题:“你虽还未及冠却已建功立业,现今更是即将成家,该有表字了。程将军可为你取字没有?”
“婚期定下之后,郎君自师父处得知,赏了属下许多东西,还为属下亲赐表字:仁贵。”
李承乾眨眨眼,怎么回事。他还琢磨着他能以太子之尊给薛礼取字呢,毕竟薛礼可是他的嫡系大将,这是表示对其看重也是给予荣耀的机会。李世民连这都要跟他抢?而且就李世民那烂得一批的取名水平,是怎么好意思给人取表字的?
仁贵?呵呵,这什么鬼的表字。太俗气太普通了,怎么配得上薛礼这样的悍将!
诶,等等。似乎有哪里不对?
仁贵?薛?薛仁贵?
李承乾看着薛礼目瞪口呆。那个一箭定天山、脱帽退万敌的薛仁贵?卧槽!他随手一捡就捡到这么大的宝贝?他一直知道薛礼本事厉害,却没想到他能厉害到这个地步。据梦中记忆所知,薛仁贵那可是鼎鼎大名啊。
就算他只仔细查了有关于“李承乾”的信息,对于其他并不是全然了解。可《薛仁贵征东》他看过啊!
李承乾震惊了。刚碰到一个初唐四杰,转头又得手一个白袍战神?
李承乾觉得自己这运气简直老牛批了,看向薛礼的眼神炙热而滚烫。
薛礼对上他的视线,却是猛然打了个机灵,浑身警惕:“小郎君,你还是莫打歪主意的好。郎君这次是铁了心要你回去,甚至发了话,说若遇非常时刻准许我们用非常手段。”
李承乾:……
我把你当珍宝,你以为我要在你身上耍心眼?信任呢?就问人与人之间门的信任呢!
李承乾撇撇嘴:“走吧。”
“啊?”
这么配合的吗?要知道这不是李世民第一次派人来了,哪回不是被李承乾用各种方法逃过去,无一人能完成任务。这次这么配合,莫不是有诈?
薛礼眼神越发犹疑,李承乾无语望天,大翻白眼:“他都耍各种手段把青雀丽质和老裴从我身边弄回去了,我一个人玩着还有什么意思!”
薛礼满脸不信。虽说其余三位先后归京,可只剩殿下一个人后,不也晃荡几个月了吗?
李承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