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盖苏文蹙眉:“太子想做什么?”
李承乾眯眼轻笑:“你不是让我给你们一个交待吗?既然要交待,我总得把事情原委了解清楚吧。你放心,我绝不会听取这兄妹俩一面之词。”
言下之意,也不会听取你们一面之词。
渊盖苏文神色一沉,高大阳摸着头哼唧起来,一会儿喊疼一会儿喊晕。
李承乾只让医正处理,分毫不退,渊盖苏文立时给高大阳使了个眼色,高大阳揉着头道:“他们说得虽是实情,但这里面有误会,我那会儿喝多了,以为是在高句丽我的府上,将她误认成我府中姬妾。更何况,我不过调笑了两句,并未做出什么。”
“并未做出什么?你没做出什么,是因为你没来得及做便被人家哥哥打晕了,若人家身边没哥哥护着呢?若他哥哥没本事敲晕你呢!你现在只怕什么都做成了。”
李承乾咬牙切齿,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自己犯罪未遂还怪人家自主防卫?要点脸!
他翻了个白眼,呵呵两声,转头将兄妹俩拉起来:“走,此事非你们之过,你们是受害者,不必承担责任,我送你们离开。”
唐俭很是惊讶,忙上前去:“殿下!”
刚开了个口就被李承乾瞪过来:“你若支持我便听我的;你若想劝我,那就不用说了,把你的话咽回去。反正说了我也是不会听的,何必白费唇舌。”
唐俭:……
但见李承乾当真转身就走,高句丽众人又惊又怒。
“大唐太子殿下,什么叫做他们是受害者,你的意思莫非是我家大人才是罪魁祸首?你看看他们,再看看我家大人,一个毫发无伤,一个头破血流,这等情况,你反而觉得他们无辜,认为我们为祸首?”
“太子殿下,大人就算有不对,也是喝醉了的缘故。殿下年幼,当还未沾酒,不知喝酒过量之人脑子会糊涂。醉鬼的言行哪里是能受自身控制的,这并不是我家大人的本意。”
“大人只是误将这位女子认成了府中姬妾而已,若大人当真做了什么,自是我们理亏,该让大人负责,便是纳了她也无妨。可如今大人什么也没做,她半点事都没有,反倒是我家大人,受伤晕厥了好一阵,到得现在仍旧头晕头痛,无法起身。”
“这般情况,殿下仍要揪着这点不放,而无视我家大人所受之罪吗?这就是你们大唐的待客之道,是你大唐的解决之法,是你们给予的交待吗?殿下是想将此事就这么算了?”
李承乾脚步停住,缓缓转身:“确实不能就这么算了。”
高句丽译语官松了口气,原话复述给使团诸人,就在使团众人神色略缓之际,但见李承乾将抱春唤过来耳语吩咐了一番,又命人去取酒。
待酒拿来,李承乾便接过酒壶闻了闻:“我确实年纪小,还未沾酒,说来我也挺好奇的。经常听人说喝酒误事,现今你们又说喝醉了无法自控。酒这东西当真这么厉害吗?”
高句丽众人:???
现在是好奇酒的时候吗?
他们看向唐俭,你们大唐是不是有毛病,即便再是太子,身份再贵重,也还是个孩子,这么大的事,你们就让一个孩子出面,由他做主?瞧瞧,瞧瞧,你说动他说西,跟玩儿似的,这是解决问题的态度吗?
唐俭心里苦,他倒是想做主,但他的身份做不了主,只能先安抚再请圣人定夺。可偏偏来了个李承乾,这位是他能管得了的主吗!不是!
眼见李承乾脸色不对,唐俭就暗道不好,早就偷偷派人去宫里请圣人。他不知李承乾要做什么,但总感觉他的眼神他的语气都十分危险。而试想满城上下,估计也只有圣人能制得住了,否则谁人来了都没用。
可惜这边请“救兵”的人还没回来,李承乾就眯起眼睛,咕噜灌了好几口,辣得他呛咳半晌,然后笑嘻嘻大喊:“哎呀,真的好晕啊,你们说的果然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