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敌方数量胜于我们,暗处还藏着一个弓箭手。他们有备而来。臣……是臣无能。”
砰。李渊将身前桌案踹翻在地。
“朕把承乾交给你,承乾现在不知去向,你就一个无能来回复朕?”
队长将头埋得更低了。
钱九陇上前道:“圣人,臣已经派人去追,并下令封锁山上山下的各处路口,贼人刚走,跑不远,我们动作快,他们定然出不了宜君县。中山王还在城内。”
对方既然没当场对李承乾下杀手,而是将其掳走,肯定有别的图谋。只需人还在城内,就有希望。
李渊咬牙:“搜!给朕挨家挨户掘地三尺的搜!还有这水云观连同后山全都不能放过。”
“是。”
李渊深吸一口气,双唇一张一合犹豫了数次,叹道:“传信通知秦王。”
承乾出了事,不通知老二怎么都说不过去。但……李渊颓然坐下,莫名有些心虚。他把承乾带出来,却给弄丢了,要怎么跟老二交待?老二的脾气可不算好。若是承乾能安然找回也就罢了,若是找不回来,或者找回来却有个损伤……
不,李渊心头一惊,被自己的假设吓得脸色青白。不,不会的,承乾一定不会有事的。袁天罡不是说他有大运道吗?还有吴峰,对,吴峰也说了,有惊无险,有惊无险。所以承乾一定无事。
承乾,你一定不能出事,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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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接到消息,连夜狂奔,赶来之时已是第二日清晨,与他一起来的还有房玄龄和一支亲卫队。先去面见李渊,父子俩谁也没心情客套寒暄,李世民直接问起事发经过。钱九陇如实回答。
“据侍卫队长说,这群人作山匪打扮,但身手敏捷,配合默契,不多话,也不问钱财,迎面就战,招招致命。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中山王,其他人的死活对他们来说似乎根本不重要。眼见中山王到手,骑马者并不恋战,直接离去,其他人立刻更换战略,一个个发了狠,以命相搏。可见……”
李世民咬牙切齿:“可见他们抱了必死之心,就为了给骑马者断后,让侍卫分身乏术,无法追上去。”
钱九陇点头,确实如此。
李世民讥笑:“这样的行事,是山匪?”
钱九陇哑然,与其说是山匪,不如说更像训练有素的军中将士。但这话在没有实质证据之前,他不敢贸然说出口,若真的是,那牵扯可就大了。
李世民压下心头愤怒,又问:“那些人全死了?”
“除骑马者逃离,其他都死了。尸体在道观院舍后头。侍卫队长突围后赶来求援,圣人立时派微臣去追。此处下山只有一条路,直通宜君县城。
“微臣顺着马儿的铁蹄痕迹一路寻过去,从城门守卫口中打听到,刚刚确实有人骑马入城,马上男子带着斗笠,怀里似乎还抱着个孩子,被遮得严严实实。守卫还询问过,他说孩子生了病,不宜见风。”
“是承乾?”李世民嘴唇颤抖,承乾素来聪慧,如果醒着,肯定会想办法出声呼救,或者暗示守卫,但他没有。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那会儿的状态不对。那些人对他做了什么?若单纯只是弄晕还好,若……
李世民一颗心提了起来,强忍着剧烈不安继续问:“你是立刻追过去的,必然与他距离不远,守卫又说那人是刚入城,你没在城内追上人?”
“没有。微臣只在暗巷中找到马,马已经死了,身边还有脱下来的两套衣物。经过辨认,一套是山匪的,一套是小郎君的。”
李世民脸色又黑了几分:“他们这是打算改头换面躲避搜查?既然是在城内,百姓可有什么发现?”
钱九陇苦笑摇头:“没有。他们该是踩过点的,选择弃马换装的地方很偏僻,周遭便是有一二百姓,那个时辰也都出门做活去了,并不在家。”
李世民满脸失望,强打起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