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露胸、两个膀子露在外面,那种看上去很亵渎人的黑色神父服。
他在真神父面前佯装斯文地抱着本圣经(他抢的),冲着神父的章鱼十字架竖了个中指,他伸了伸红舌头,笑得扭曲,用神父国家的外语生涩地嘲讽他说:
“你的天主与父很丑,我不想信。”
气得神父发抖:“你!你这是亵渎!你的狂傲终究会毁了你……”神父在船上顶着红色的章鱼头追着他揍,甚尔就把这个当做晨练项目在船上蹿下跳。
连遥远的克苏鲁意志碎片也半撩眼瞧了瞧,它怒气冲冲地去看:“eios’ lk op nmju s!(翻译:是谁?!是哪个愚蠢的人类?!在挑衅我的权威?)”
罩在甚尔身上阿萨托斯的一缕意志也“看了看”克苏鲁。
克苏鲁:“……”
克苏鲁吹起口哨,它假装无事发生地离去了。
绕船跑了十几圈之后,神父气喘吁吁地成了软踏踏的一团,甚尔大气都不喘一下,他走过来,把神父砸晕。
越接近海中的那个位置,鱼头人就越来越失去理智,开始主动攻击人类,或者跳入海中消失不见,似乎是去往海的更深处了。
船上的一些炼金术师已经开始拿鱼头人做实验。
“还差一点!总是还差一点?!”
甚尔隔得很远,他听见那人说:“一定要弄到深潜者。”
甚尔第一次接触“永生之酒”的概念,还是在遗忘之森时夜蛾正道随便提及的传说。
第二次则是在其他诅咒师嘴边听说,有人抓到了喝过“永生之酒”的人,是真的如何都不会死。
想不到真的存在“永生之酒”。
想都不用想,那些抓住永生者的诅咒师会怎么对待永生者,有时,永生未必是件幸事,相反充满了诅咒。
他垂头,掩住纷乱的思绪。
夜晚,就在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海上的天气变得越来越暴烈。
“咣!”
船身摇晃得厉害,已经有晕船的人吐出来了。
狂风加暴雨,高处带点的雷雨云同地面形成巨大的电位差,巨大的电流噼里啪啦折断了诡杆,剧烈的晃动使得船瞬间翻倒,还没到达目的地去看“朝圣”,便已先败在大自然的脚下。
甚尔在水中不断向上游,章鱼也急急忙忙伸出触手,拉着他向上。
但即使在深夜看得见方向,扑上浮板也很快被海浪冲散。
水。
全是水。
他果然还是讨厌水。
自童年起,他就同水有着深厚的孽缘,幼时是恐惧的池塘,成年后是莫测的深海,无论朝上多么想要呼吸,最终都会觉被水呛到,被水吞没。
在滔天巨浪中,他看见多数诅咒师瞬时就被淹没了,那群从上船就很异常的炼金术师们却淡定自若,他甚至眼尖地瞧见一个人被船的碎片穿透身体,顷刻复了原。
啊,果然,这些炼金术师当中有不死者呢。
他嘲讽地想:果然,有些事作为人类还是无法做到啊。
他抓牢一块浮板,倚靠着“天与咒缚”带来的强大的肉.体的力量,再加上章鱼在他身边,就算是在海上漂浮个半个世纪,他觉得他都不一定会死。
但不知为何,他想到了什么,下一秒便松了手。
在深不见底的海中,他在闭眼陷入昏迷的前一秒,被粗壮的触手拉起。
那并不是他家章鱼的触感。
……
那是。
*
迷你美穗半夜才回来。她身上湿漉漉的,有一股腥咸的海水味道,像是去海里游了一圈才回来。
她偷偷坐在取暖器前,衣服又重又湿,她像一个人类一样感觉到又冷又倦,她兀自拧干水迹,抱着双膝,歪头,有一丝不解。
她不知道小甚究竟在做什么,但他总归是有自己的主见,她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