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甚尔去躯俱留队的这段日子,美穗自身也过得很充实。
白天做家务,上好妈妈厨艺班,晚上再偷偷摸摸地给小甚尔缝妈妈。
深夜,美穗偷摸摸进行缝补工程。
就算将自己吞噬的部分吐出来,她仍然可以再给自己塑造一具一模一样的躯体,她将肉块缝补成漂亮纤细的人形,专注而认真。
原本的小出美穗,的确是个美人,她有着乌黑深长的发,蔷薇般的嘴唇,黑曜石般的眼,脸中央有一道深色丑陋的黑线,一直延伸至腰际,美穗缝补得十分专注。
系统则几近欲言又止。
系统:【其实你还不够了解人类社会的很多东西,很容易弄巧成拙。】
美穗说:“那么,我是哪里弄错了?”
【当人类试图区分一个人的存在时,是以灵魂来区分定义的。灵魂蕴含着一个人记忆、思维方式、行为模式和情感,但这些在你即将创造的东西里,是没有的。恐怕禅院甚尔不会认为,肉块是他的母亲,甚至会感到排斥。】
“为什么?”美穗执着地说:
“你说得我完全不能够理解。肉块的内含组织完全还原了它的母亲,它也有它的记忆、思维方式,行为模式,也有自己的情感,只是表达的方式不一样,最重要的是,它还会比过去更好,为什么小甚不会认为肉块是他的母亲,还会感到排斥,为什么?”
系统只是沉默着,它不能回答这个问题。
系统的话,令美穗的话很在意,所以她决定自己先试探一下孩子对她所做出的造物的态度。
她缝合了红色章鱼玩偶。
那孩子本质上是祂的分身碎片,所以它很亲近甚尔,小章鱼身上也有很多黑黝黝的缝合线,亮红色的器官滑嫩湿腻,嘴内有很多很多尖牙,露出时毛骨悚然,发出的声音在人类的范畴说不上好听也说不上难听。
她给了小甚尔,试探着让他带着。
没想到小甚尔并不是很排斥,甚至很快接受了,美穗注意到,他甚至在她看不见的时候还支着下巴对着它笑出阵阵声音,他东戳戳它,西戳戳它,手指还很感兴趣地抚摸它的尖牙。
他觉得小章鱼滑稽有趣,因为它走路歪歪扭扭,小甚尔十分同情地把它放在肩膀上,并许诺以后有他一份吃食就不会让它挨饿,小章鱼很是感动。
小甚尔问美穗,它吃什么?美穗的回答很微妙,是:什么都吃。
小甚尔沉默半晌古怪地问:尸体也吃?
美穗想了想,回答:那孩子应该会喜欢,你给它什么它都会吃,你不让它吃的东西它便不会碰。
以至于事后有一段时间小甚尔疯狂给小章鱼喂得都是蔬菜水果,他疯狂戳戳小章鱼Q弹的脸,霸道地说:“你以后给我吃素,只许吃素,听到没!!!”
小章鱼哭唧唧地抱住他的手指蹭蹭,哭得很难听。
有了小章鱼之后,美穗常常用它来照顾小甚尔,夜晚,她感应到隔壁卧室的小甚尔被子掉了,就会指使在枕头旁呼呼大睡的小章鱼跳起来,一边打瞌睡泡泡一边将被子重新扯上来掖好被角。
过程小甚尔朦胧地睁了睁眼,似乎仍然昏昏欲睡,意识不清地伸出拇指勾住着小章鱼的触手,额头蹭了蹭小章鱼,明明醒得时候常常是那副“别挨我”“你去死”的表情,这会儿倒是温柔。
美穗:【你看,他明明喜欢,也不排斥。】
系统无声地注视着这一切。
由于家里的古怪造物太多了,小甚尔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审美被祂带偏了,他家里恐怖的东西都不会伤害他,他根本无法产生警觉和排斥。
美穗作为“祂”的时候,便具有很强的占有欲,成为小出美穗后,她仍然具有强烈的占有欲,用日本男人的话来说,她是一个“强欲的人”。
她有时候也无法接受脱轨的事物,但这个家里有一部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