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从们在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地下室那边出事了,家主把那里封了。”
“原先那地方不都是低级咒灵吗?现在那里有什么?我好像见到过「炳」的成员出入过那里。”
“也许是一级的咒灵吧,他们口风很紧,一直不肯说有什么。”
“你知道尾池疯了吗?他说老有人不停地在他耳边说话。”
这时,从偏僻石路走出来了一个女人,她提着一个篮子,篮子里是一些食材,怀里还抱着一瓶寿喜烧汁,盒装黄油之类的琐碎物品。
是偏院的那位夫人:时常被众人遗忘的小出美穗。
她的丈夫禅院悠马是现任家主的弟弟,虽然说是弟弟,不过是三房的儿子。
在上一任继承人争夺战中,禅院悠马毫无悬念地出局了,之后在意外中去世,夫人便很少再出来过了。
夫人过去就是个美人,笑起来的时候楚楚动人,后来才日渐憔悴,不复以往。
禅院悠马去世后,家主不止一次关照过夫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家主对悠马的夫人有点意思。
曾有人为了讨好家主,荒谬地提议让夫人改嫁去给家主做侧室,家主拒绝了,他意味深长地说:
“不过是个女人。”言外之意是,就算是悠马死了,也没必要做出破坏他们兄弟之间情义的事。
夫人难得出门一趟,看上去不再那么憔悴了。
她没有表情,深色的眼珠没有高光,皮肤苍白,明明披散着漆黑的头发,却给人一种可怖的错觉,像是从地狱里走出的美艳女鬼,只有唇红给她增添了一分生气。
艳阳高照,气温骤然变得很是阴冷。
见仆从看过来,她抬头笑了一下,笑不及眼底,嘴微勾了一下。
仆从打了一个哆嗦,移开了视线,耳畔仿佛有人静静地朝他吹了一口气,凉意攀上脊背,仿佛有人在他耳边发出乱糟糟的低语。
她转身远去,背影很是窈窕。
没人发现,光下,浓黑的影子不自然地一卡一顿。
美穗从厨房拿了很多食材回家,一路上听系统讲了很多禅院家的八卦。
诸如原主小出美穗的丈夫悠马,其实是现任家主禅院直毗人杀死的。
禅院直毗人是正室的儿子,上一任家主在位的时候,正室跟三房斗的很厉害,悠马虽然战斗能力不错,却是个拎不清的蠢货。
再诸如,禅院直毗人确实对原主感兴趣,但也仅仅只是感兴趣,毕竟他已经有了妻妾,人到中年,他对风花雪月的兴致还没酒来得热衷。
系统兴致冲冲地问美穗对家主怎么看。
美穗想了想,然后说:“挺老当益壮的。”她嫌头发太长了,撩着扎了起来,露出雪色的后颈。
系统被这句评论给呛到了。
美穗说:“你问我有什么想法?是问交.配的想法吗?我不想交.配,他们只有两条腿,没有强壮的腕足,交接腕看上去也很难看,更不好吃。”
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她像是感应到了什么,顿了一下,努力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微笑。
“小甚真是个活泼的孩子呢,这么早就想跟我玩。”
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地开了门。
“啪。”
门把手上不知道何时,连着一根透明的丝线。
随着她开门进来,这根丝线立马断了,就跟多米诺效应一般,一连串的东西都被带动,一把锋利的刀具横着向她的脖子飞过来,离她仅咫尺之遥,寒光闪闪。
她歪头躲过了那把刀,又触到了一根丝线。
头顶斜几十度角,短剑飞速将她的裙襦划开一大到口子,截断了两根触手,断了的触手就像是搁浅的鱼在那里疯狂摇摆,柔韧,可口。
声东击西用得虽好,但毕竟小朋友能力有限,工具粗糙,角度差了,看得出原本短剑摆放的角度是冲着心脏来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