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明白对方言下之意的降谷零攥紧拳头。
——警视厅高层也有内鬼。
其实想想也没那么不可思议,毕竟他们两个能在组织拿到象征着高层成员的代号,琴酒每年杀掉的卧底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以组织的规模和手段,在警视厅这种地方安插人手,理论上来说并不稀奇。
只是,这呼之欲出的真相多少有些伤人——不管是对本就出身警视厅首当其冲的诸伏景光,还是对有着绝对精神洁癖的降谷零。
他们两人的卧底模式并不相同。降谷零现在依旧和零组保持联系,偶尔甚至能带领公安执行任务;诸伏景光却蛰伏下来,以传统卧底的模式,和联络人单线联系。
只有在极端情况下,诸伏景光才会直接和自己的上司沟通。
如果这两条路同时断掉……
降谷零并不怀疑自家幼驯染的坚定信仰和敏锐度,他们今年才26岁,却已经以幼驯染的身份相处19年,可以说比彼此的家人更了解对方。
他皱着眉,开始转圈踱步,最终拍板:“我让风见试探一下。”
鉴于他们如今的身份,如果警视厅高层那边确有异动,零组高层亲自贸然接触那边的高层,只会引发重重隐患。
而降谷零对一直兢兢业业的下属风见裕也印象不坏,或者说,相较而言,风见这种情绪透明只是愣头愣脑一些的下属最好掌控。
警察厅警备局和警视厅公安部毕竟是两个部门,名义上,地位更高的零组确实可以直接调动各级警察系统的公安,但不同部门之间总有龃龉。
如果整个公安系统内部真的上下一心、情报通达,根据避嫌原则,降谷零当初就不会和幼驯染诸伏景光被分配到同一组织当卧底。
也正因此,零组给风见裕也在警视厅公安部也做了身份。
降谷零脑中想过若干方案,最终还是几步上前,捏紧对方的肩:“如果……那你就做好撤离的准备。”
比无尽黑夜更可怕的,是来自己方的背刺。
也难怪一向保持着自虐般情绪控
制水平的诸伏景光都忍不住产生自我怀疑。
诸伏景光并未直接做出回应,
他转而抬手看了眼腕表,
开始转移话题:“我和惠约定的时间已经快到了。”
他的手腕被紧紧攥住,降谷零压低了声音,厉声道:“景!”
“我总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那里,零,我知道轻重,”凤眼青年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坦露完自己的顾虑,他反倒像是把自己的焦虑都转移出去,那双黛蓝的凤眼重新泛起笑意,“再说了——万一是我多心了呢?”
降谷零在心底小声反驳——不,不会,按照诸伏景光不愿给别人添麻烦的内秀性格,如果没有证据,景根本不会把这份猜测摆在他人面前,哪怕那个人是自己。
可诸伏景光一固执起来,不是降谷零能拗得过的,一直以来,他们之间更占据主动权的都是看似没那么有攻击性的凤眼青年。
眼看着自己和幼驯染的谈话即将中止,本就没那么想做任务的降谷零叹了口气,给风见裕也发去消息:“任务取消,原地待命,我亲自对接。”
然后,他的联系方式就再度陷入缄默。
已经把车停在涉谷某停车场的风见裕也:?
他单方面询问要不要告知“海胆”联系方式的邮件被拒之门外。风见裕也其实早已习惯上司临时变更任务指令,不过降谷先生竟然不问接头人信息,就能知道对方的坐标和身份——
嘶,不愧是降谷先生,情报能力恐怖如斯!
两人还没来得及转移到约好的目的地,就注意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那个头发略长的颓废男人衣衫褴褛,带着一股劣质的烟味,正小心翼翼地抱着什么,往他们身后的废弃商用楼走来。
两人齐刷刷钻进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