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岳将此事告诉了穆庆, 让其在并州也设立暗卡拦截曹正卿后便立刻出发返回了兴泰。
他回到兴泰的第一件事便是让冉文清汇报曹正卿的情况。
监视和过滤曹正卿的信件这事一直是由冉文清负责。
他惭愧地说:“殿下,是臣失职,竟没发现曹正卿要跑路。”
贺州距兴泰还有好几百里, 冉文清事情多着呢,也不可能天天盯着一个曹正卿。刘子岳坐到主位上:“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还没有发现曹正卿的踪迹吗?”
“没有。”冉文清叹气, 将一叠卷宗递给了刘子岳, “殿下, 这是曹正卿这几年在南越的生活。除了第一年他去过广州一趟, 后来都一直安分守己地呆在贺州,每两个月一封信,向晋王汇报贺州和他从同僚、商旅中听来的南越的消息。他与晋王那边来往的信件, 臣都派人抄了下来。”
刘子岳点头,翻开卷宗,确实很详细,连写信人的笔迹变了都有注明。最前面还有信件来往统计的目录,刘子岳翻着目录,很快发现了异常:“这里, 去年秋天, 他怎么有一个月没给晋王写信?”
本来都是整齐的两个月, 但十月曹正卿却没给晋王写信, 而是晚了一个月, 十一月才写的。
冉文清翻到六月曹正卿给晋王的信道:“殿下, 可能是这封信的缘故。当时,曹正卿在信里向晋王表达了想回京城的意思。但当时七八月的时候晋王不是出了事, 中秋节后才放出来吗?估计是那段时间收到了曹正卿的信, 晋王府里一片乱糟糟的, 也没人顾得上曹正卿,就没给他回信。”
“曹正卿很可能是觉得晋王连这种要求都不答应,心里不大高兴吧,就推迟了一段时间回信,而且后面信的内容越来要简单,就寥寥数语。”
刘子岳颔首,翻开了信仔细阅读。
刚来南越时,曹正卿的信确实越来要厚,但到后面就只剩两三页纸了。去年十一月起,更是简单,只有一页纸,连内容都有些大同小异,无外乎是贺州人口稳定增长,南越粮食大丰收等等。像极了打工人每个月做工作汇报时的样子,透过纸,刘子岳都能看得出曹正卿的敷衍。
就因为晋王没回应他的请求,继而对晋王失望?所以连写信都不积极不认真了?
若真是如此,那今日曹正卿怎么会突然失踪了,都十几天过去了,还没查到他的行踪。
这说明,曹正卿肯定是预谋已久,而且应该找到了人掩护他,否则他不可能逃过南越官兵的追查。
刘子岳将卷宗放下:“只怕就是这封信没回坏了事。”
冉文清拿起卷宗认真看了一会儿,皱眉道:“可……并不是咱们拦截了晋王的信,而是晋王真的没有回他啊。”
刘子岳苦笑道:“时也命也,这么几年,他的信晋王那边每封都回了,即便许多是幕僚代笔回的,但也是回了,独独他要回京城这封信,晋王那边搁置不理,他会怎么想?曹正卿在贺州多年,恐怕早就觉察到了一些不对劲儿,这次试探写出一封信,结果就这封想回去的信没了消息,此后的信中也没对此事做任何的解释,他会不会怀疑是有人扣押了这封信,不让他回去?”
别说,还真有可能!
冉文清气得捶桌子,这种离奇的巧合肯定了曹正卿的怀疑,进而让他产生了跑路的念头。
冉文清苦笑道:“是臣失职,没发现这个纰漏。”
刘子岳摇头:“这怪不得你,今日他若不闹出这样的事,我都忘了还有他这一号人物。”
曹正卿不过是一个小人物罢了,又一直安分守己的,时间长了,恐怕盯梢的人都懈怠了。说不定,他就是发现了有人在盯着他。
现在再责备谁也无济于事,刘子岳问道:“这事通知了公孙大人吗?”
冉文清点头:“通知您的时候,臣也写了一封信去通知相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