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力见了,一听说要去天牢那等又脏又乱,还很多刑具的地方,顿时吓得趴在地上,死死抱住延平帝的腿不放:“父皇,父皇,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儿臣只是口误,求求您,饶了儿臣这一回吧,儿臣下次不敢了……”
“还有下次?”延平帝如今一眼都不想看到他,摆手厌恶地说,“还不快将他带走。”
几个侍卫上前将楚王拖了下去,殿内总算是恢复了安静。
牧福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等延平帝开口。
少许,延平帝坐回了龙椅上,利眸盯着牧福:“今晚什么情况?涉及此事的相关人员呢?”
牧福如实将事情的经过道了一遍:“……微臣已经将相关人等扣押在了府衙的大牢中,等候陛下的发落。至于楚王身边的人,没陛下的旨意,微臣不敢擅自越权。”
这事表面看起来很简单,涉及的人物也很少,就那个叫珠玉的□□和隔壁几个非议皇室的男子。此外,还有楚王身边的下人伺候不力。
对于这些人,延平帝可不会手软:“通通按律法从重处置!楚王身边的人也一并带走。”
“是,陛下。”牧福连忙道。
延平帝现在是身心疲惫,也不想与他多说,摆了摆手,让他下去。
等牧福也走了,延平帝坐回椅子上,望着外头黑漆漆的夜空,叹道:“真是家门不幸,朕与宣王手足情深,怎么落到这几个东西的头上,他们一个个却不是自相残杀就是诅咒朕早点死,朕都养了一群什么玩意儿。他们怎么就没学到朕与宣王的半分!”
邬川低垂着头,想起进宫前的生活。家里穷,一个窝窝头都要分成好几半,他们兄弟几个都想抢大的那块。贫农家,兄弟为了半个拳头大的窝窝头都能打起来,又何况是这张至高无上,能决定他人生死命运的龙椅呢?
陛下这一生太顺了,生来便金尊玉贵,什么都有人送到他面前,包括皇位,自是不用去抢。
***
夜深寒气更重,呼啸的北风啪啪啪地打在窗棱上,发出沉重的声响。
如此严寒的夜晚,傅康年都没敢睡,而是窝在书房与陈怀义下棋。
说是下棋,但他一直心不在焉的,两只耳朵竖得高高的,始终留意着外面的动静,心思根本就没放到下棋上,以至于连输了五局,弄得陈怀义都没什么兴致了,放下棋子道:“改日再下吧。”
傅康年歉疚地看了他一眼:“扫了陈大人的兴,改日下官一定陪大人下个尽兴!”
陈怀义笑着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沙漏:“亥时三刻,应该快了。傅大人莫急,坐下喝杯茶!”
说着,右手执壶,左手按住宽袖,起身给傅康年倒了一杯茶。
傅康年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接过茶壶:“上门是客,哪有让大人为我斟茶的道理!”
陈怀义也不与他争。
两人刚倒好了茶水,还没来得及喝,外面便传来了敲门声。
傅康年激动不已,连忙说:“进来。”
管家带着一身寒气进门,嘴皮都冻青了,但脸上却挂着兴奋的笑容:“大人,消息来了,陛下已经下令将楚王打入了天牢,并关了皇后娘娘的禁闭。”
傅康年抚掌大笑,激动地对陈怀义说:“陈大人这招果然有效。”
陈怀义轻轻摩梭着青瓷茶杯,笑盈盈地说:“陈某不过是提了两句,一切全靠傅大人运筹帷幄,谋划得当!”
“陈大人过谦了。”傅康年笑了笑,没在这事上多纠结,看向管家道,“后面的尾巴都收拾干净了吧?”
管家轻声道:“大人放心,酒壶酒杯都已经清理过了,任谁来都查不出任何的痕迹。珠玉的妹妹也已送出京城,安置妥当,不会有任何纰漏的,大人尽管放心。”
“好,你们这几日辛苦了,天气冷,让厨房弄几个羊肉锅子,好好给弟兄们补一补。”傅康年满意地点了点头,还不忘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