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
思量间,马车停在了宫门外,刘子岳下车步行入宫。
到了早朝的紫宸殿外,又等了一会儿,太监宣他进去,他才迈步入内。
一踏入紫宸殿,刘子岳就感觉殿内的气氛有些凝重,像乌云压城的那种感觉,让人无端端的心慌。儿往日里八面玲珑的大臣们这会儿一个个都跟哑巴似的,脑袋都快垂到地面了。
不过最让刘子岳震惊的还是他的顶头上司秦贤。
秦贤跪于殿前,浑身狼狈,袍子上沾了不知名的污渍,下摆的地方还有两个疑似被火星子灼出的洞,不过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额头上那道疑似磕头所致的青肿。
刘子岳心里一突,顿时有种很不好的猜测,今日之事怕是与鸿胪寺有关。
只是他去鸿胪寺才几个月,就是点点卯,做个样子,并未管过鸿胪寺的事。因为鸿胪寺卿秦贤是太子良娣的父亲,鸿胪寺相当于是太子的后花园。
他可不想做什么惹得小心眼的太子猜忌。
反正他也没什么大志向,只想做个富贵闲人,混吃等死,没必要向哥哥弟弟们一样上进挣表现。
“刘子岳,你可知罪!”
一声暴喝如同惊雷,打断了刘子岳的思绪。
他头也没抬,连忙跪下道:“父皇,儿臣刚从府中来,不知犯了何事,请父皇名示!”
一道奏折砸到了他的脑门上:“混账东西,出了这等事,你还睡得着!”
刘子岳默默捡起奏折,迅速打开浏览了一遍,越看越心惊。芙蓉院昨晚发生了火灾,还死了四十多人,其中过半是番邦使臣带来的成员。
这事一传出去,大景的脸往哪儿搁啊,难怪父皇这么生气。
不过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刘子岳委屈地说:“父皇,从昨晚到现在,没人来通知过儿臣,儿臣实不知火灾之事。至于说芙蓉院的炭火烛油等物是儿子在管那就更荒谬了,儿臣仅仅去过芙蓉院一次,就是六日前高丽和占城使者来的那一天,何来管炭火一说?”
“你……”延平帝双眸几欲喷火,“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把人带上来!”
一声令下,很快几个大理寺的官员和衙役被押了上来。
其中一个刘子岳看起来有些面熟的官员跪下作证道:“鸿胪寺衙内一应冬季物资俱是平王殿下负责,包括芙蓉院,这里还有平王殿下签的字和手印。”
衙役则一脸煞白,吞吞吐吐地说:“那日……小的,小的无意中瞧见平王大人与惜薪司的柴大人相谈甚欢,柴大人还塞了东西给平王……”
刘子岳气得满脸通红:“他们含血喷人!父皇,绝无此事,儿臣不认识什么惜薪司的人,更别提负责过冬的柴火烛炭了!请父皇明察!”
“陛下,这不关平王殿下的事,都是微臣的错,是微臣有负圣恩,没有管理好鸿胪寺,请陛下责罚。”旁边一直没作声的秦贤站出来沉痛地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刘子岳微微抬头,狐疑地看着他。秦贤现在替他说话,那奏折是谁写的?
不过秦贤自身都难保了,还替他说话,刘子岳也不能半点都没表示,跟着道:“父皇,秦大人素来认真,昨日的大火兴许另有缘由,还请父皇派人严查此事。”
延平帝见他半点都没反省的意思,还将责任都往外推,更怒了,指着大门呵道:“玩忽职守,还无一丝反省,拖出去,跪在外面,什么时候意识到错了再来见朕!”
他怎么生了这么个不成器的东西,丢人!
几个侍卫立即上前将刘子岳拉了起来。
刘子岳甩开他们的手,失望地瞥了一眼龙椅上方的延平帝:“我自己走!”
他在侍卫们的监视下大步出了殿,然后双膝一弯,直接跪在冰雪中,背脊挺得直直的,显得有几分桀骜不驯!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绣金边的鹿皮靴突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