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监视他们一样,铃梓从来没见过他笑的样子,他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形兵器。
他们的视线匆匆交错,然后又立刻分开。
在那一个瞬间,铃梓认为他笑起来应该会很好看。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也扒拉着手指头过日子,直到半个月过去了,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他们就在原地驻扎下来,为随时可能爆发的冲突做准备。
铃梓还是雷打不动地每天出去挖草药,照顾伤兵,队伍里有一个人出去探索敌情结果不小心掉到了水里冻成了冰块,一看就是梦之魔神的手笔,他却全身上下严重冻伤调理了好多天都没好,让铃梓心中有种被自己人坑惨的感觉。
她今天带着碾好的膏药推开了营帐,打算去给他上药。
沙沙的风雪声掩住了她推开营帐的声音,她放轻脚步不想打扰伤员睡觉,却看到了一副意料之外的景象。
青鸟背对着自己,正在换衣服。
他的后背无疑是线条分明、精壮有力的,但是铃梓却看到了他身后交错的鞭痕,有的伤口发黑可以见到部分的嫩肉正在生长,无疑是很久之前就受伤了,有的却还在丝丝渗血,还没有愈合。
他脱衣服的动作很是利落,就像是毫不犹豫地在意自己背后的伤一样,随手就是一扯,即便是后背上的血都蹭到了衣服上,他的眼睛也没眨一下。
铃梓立刻反应过来他好像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刚想趁着他没注意向外面慢慢撤退,却被他一记眼神刮过来,然后定在了原地。
“是你。”他说话十分言简意赅,对于铃梓的到来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惊叹,只是轻微地皱了皱眉,好奇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认识我?”铃梓有点纳闷,然后生怕惹到了什么罪名,立刻解释道,“我走错帐篷了,想去给其他伤员送药的。”
“嗯。”他点了点头,然后也没有说什么。
铃梓看他没有责备自己,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是马上就意识到他上半身完全没有穿衣服,此刻他正侧对着自己,虽然看不到全貌,但是也能看到他的流畅的腰身和不可言喻的线条,登时脸色爆红,想要夺门而出。
但是她走到门口,又回头叮嘱一句:“平时还是不要虐待自己,你这种伤口,很容易发炎的。”
“我?”他抬头看她,脸上透露出几分懵懂,“不是我。”
这下子倒是轮到铃梓好奇了,她又走了回来:“不是你那是谁?”以他的地位,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非梦之魔神想要惩罚他,不然谁敢在他的头上动土,那和自寻死路有什么区别。
他只是很慢的眨了眨眼睛,又像是一个机器一样沉默了,他对别人不感兴趣,对于自己的事情也毫不在意,完全不想像别人诉苦。
这是一个连自己也懒得关心的人……铃梓心中突然涌现上了一股难以言说的苦楚,看他这种表情好像要把自己都撕开了。
“我帮你上药吧,不及时处理的话,很容易发炎的。”她走到了他的身侧,然后从随身携带的盒子中拿出药,然后又掏出了平时用得到的工具。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十分配合地坐下来,后背对着她,将自己毫无保护的后背呈现给没有见过几面的人是十分危险的行为,但是他就莫名其妙地这么做了。
她让他感觉……很安心。
他闭上了眼睛,好像很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自从有记忆开始他就一直被梦之魔神指挥着去杀人,为她效力做各种各样的事情,他有过反抗,但是又被一轮又一轮的锁链和鞭笞穿透,他对梦之魔神的憎恨转化为了她自身的力量,让她变得越来越强大。
他觉得自己丢了什么东西,但是又不知道自己丢了什么。
铃梓没有心情去注意他的情绪,她已经完全被他后背上的伤所惊讶到了,这简直是她见过最触目惊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