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郎走了半天, 朱云娘才突然意识到夫君对于钰哥儿不是他亲生儿子一事没有给出任何反应,反而是转移了话题……
书房内,周二郎独自静坐了一上午,半晌午的阳光实在让人困倦, 他单手撑住额角, 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爹, 救命啊,哥哥是个大坏蛋, 欺负小鱼。” 一个三四岁的漂亮男娃躲进一个中年男人的怀里,抱住大腿告状。
“明熙, 不准欺负小鱼, 看看你, 哪有一点儿做哥哥的样子。” 中年男人放下手中书卷,一边抱起幼子安慰, 一边训斥长子。
被训斥的孩子约莫九、十岁左右的样子, 一脸桀骜不驯地瞪着中年男人, “哟,哟,哟,老来得子就是不一样, 心肝儿宝贝呗, 周淮远,麻烦你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有多偏心眼儿,哪还有一点儿做爹的样子。”
“放肆!周明熙你是不是又皮痒了?” 中年男子恼羞成怒。
周明熙冲着叫小鱼的男娃恐吓, 周小鱼, 你还想跟着哥哥出去吃臭豆腐不?想就赶紧滚过来。
周小鱼大眼睛眨了眨, 不上哥哥的当,“ 臭豆腐臭死了,小鱼才不会喜欢吃,小鱼喜欢吃大虾,爹,你带哥哥和小鱼去吃大虾好不好?”
中年男人低头看着幼子,道:“好,带哥哥和小鱼去吃大虾,对了小鱼,张记家的臭豆腐好吃,还是李记的臭豆腐好吃呀?”
“当然是张记的好吃!”
……
画面一转,青灯、古佛、禅寺,木鱼声声,香火缭绕中,年轻的小和尚双手合十于胸前,静坐在蒲团之上 ,周二郎感觉小和尚好生面熟,可惜小和尚却不肯睁开眼。
梵音入不了二郎的耳,二郎溜溜达达来到外面,只见一池碧荷亭亭如盖,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他亦喜欢莲花,不由走到近前,一尾漂亮的小红鱼忽地跃出水面,溅了些许水珠在二郎身上,湿了衣衫。
禅房内,木鱼停,小和尚紧闭双眼,仍旧控制不住一滴眼泪淌出眼角,愿以己身侍佛,百世为善,罪业加诸吾身,赎我父兄之罪孽深重。
周二郎听到木鱼乍停,不由回头望了禅房一眼,木鱼声声,仿佛刚才一刹那的停顿只是他的错觉而已。
“咚,咚,咚。”
秋霜在外面敲了半天门,没人应她,皱了皱眉,秋霜在外面直接提高了一些声音道:“老爷,奴婢发现一封少爷给您的信。”
哐当!屋内传来椅子倒地的声音,紧接着书房门被猛地拉开,“信呢,信在哪里?!”
秋霜忙递上一封书信,书信封皮上赫然几个大字:父亲大人亲启!
“连着下了好几天雨,这会儿天放晴了,原想着把少爷的枕头洗洗晒晒,没想到在枕头里发现了这个。” 秋霜道。
周二郎接信的手微微颤抖,“砰!”一声,书房门被用力关上
展开书信,熟悉的字迹跃然纸上。
“爹,本来还想着能活过二十岁,谁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端王的药好像对我越来越不起作用了,不知道还能陪您多久,您也知道喘症这病一旦发作起来,生死有命,全看运气,钰哥儿不敢保证每次运气都站在儿子这边。
所以,我不得不早做准备,把这封信藏在枕头里。
大乾朝死去的人都会把枕头烧掉,若是烧的过程中这封信没被爹发现,那就是天意不让爹知道真相,若是被发现了,爹若原谅钰哥儿就烧个回信给钰哥儿,那样钰哥儿这辈子就圆满了,爹若不能原谅,就不要烧信告诉钰哥儿了,钰哥儿就当您没发现这封信。
爹,真相是什么,恕我不能在这里说,钰哥儿怕信不小心落到别人手里给爹带来麻烦,所以请爹去看钰哥儿藏着的另外一封信,信就放在钰哥儿写的人生中第一副字的卷轴里,爹知道哪儿。”
周二郎红着眼睛迅速打开书柜第二层,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