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尔特并没有收敛抵在管家侧脸上的匕首尖, 只是稍稍往下落了几厘米,卡在下颌线上。
但凡管家不老实,这把缴获来的锋利匕首轻轻上挑就能让管家干净清秀的脸毁容, 而松力垂下, 又能以最快的速度割破对方的喉咙。
哪怕现在的管家战战兢兢, 像是多说几句话就会晕厥过去似的,亚尔特也不会松懈自己的提防心。
云焦去将卧室的大门关上, 转而去了书桌前的高椅坐着,隔绝了审问期间发出的声音后,伯爵靠着椅背闲适优雅地看向冷汗直流的管家:“说吧。”
亚尔特看了云焦桌摆放着的精致珐琅茶盏, 这个时间点应该是少爷喝上一杯香浓醇厚的红茶来醒神开胃的,却偏偏因为这个家伙而耽误了时间。
少爷纤弱的身子就该好好补补, 多吃些才行。他有在做工的时候听见其他人在谈论, 伯爵的肠胃并不怎么好, 错了时间或者吃了较为辛辣刺激的食物就会不舒服,严重时曾经一天内请了几次牧师过来治疗。
男人眼神晦暗,不由地将脾气迁怒到匕首尖下的管家身//上, 握刀的力度就下意识地重了些。
弯钩般尖锐的尖端陷入了一毫米, 将管家惨白泪水黏糊的脸皮往下压凹了些许。
本就紧张过度的管家正在磕磕绊绊地组织措辞,感觉到尖锥似的匕首扎进了自己的脸颊,连钝痛感都是次要的,在剧烈翻倍的恐惧刺激下,一股脑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尽数抖落了出来。。
“是,是约卡夫让我这么做的!一切,一切都是他策划的!”
管家被匕首抵着, 也不敢往后避让一步, 以半身不遂的姿’势瘫在地上, 说话时太过激动害怕,偶尔还有前后颠倒语序混乱,不知所云。
“约卡夫,约卡夫……他从黑街雇佣,雇佣了很多暴民,让他们想尽办法让您的脸受伤被毁!”
涕泗横流的管家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名叫约卡夫的男人:“我,我也不想背叛少爷,可,可是约卡夫威胁要杀了我,我不敢不答应啊……除了给那些暴民,tòu露您的行踪……我向上帝发誓,绝对没有再做任何对不起您的事情!少爷,少爷您,您就看在我伺候了您这么多年的份上,原谅我这一回吧,我保证再也不会背叛您了!少爷……”
云焦得到了幕后之人的名字,但并没有听见系统有对此做出任何反应。
几分钟前他确认了管家就是潜伏在伯爵府里的背叛者,系统只宣布了初始任务完成了,之后又归于平静,没有再触发下一阶段的任务。
云焦小手搭在光滑油亮的高椅扶手上,粉白圆润的指//尖慢条斯理地敲点着,细微的声响被掩盖在了管家哭哑的曲折声线里。
他的肚子有些饿了,小部分意识被抽调去了空荡荡的胃囊,让沉虑中的少年思维反应慢了半拍,只能把精力都用来维持重要线索的疏离工作。
因此对于管家哭天喊地好不可怜的求饶声像是打开了屏蔽开关,倚坐的少年甚至没有一点动容的表情。
清冷冷地蹙眉,垂敛着纤浓卷翘的睫羽。可能是因为饿了的缘故,连眨眼的频率都延长了多。
自背后大窗照拂进来的灿烂暖阳被瘦弱的身躯遮挡了一半,白皙雪腻的肌肤在光影下轻薄tou亮得像是晶莹的冰沙。
另一半雀跃着舞动上少年白金色的发梢,朱红丰润的chun瓣,挺翘玲珑的鼻梁和澈净剔tou的蓝眸。
少年微微低了低头,还未打理的碎发从额前散落,施施然地遮在眉眼间,摒开了意图闯入水蓝的清明之中的热情客。
少了阳光照耀的清眸,只有凝聚的冷色调在凌凌淡漠里织构出一片不似凡尘俗物的疏离。
分了些神留意着云焦状态的亚尔特,迎着晨间灼日,将神祇般的伯爵刻入被明光衬出薄淡翠色的祖母绿眼眸中。
他始终担心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