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在华而不艳的随性想象空间里游走, 将精致鲜明的雕花石柱,天然木镶板,还有各种精美而昂贵的银制品摆件和用具都描上了由紧密银白色细织成的缕衣。
阴影和明光错落有致, 交集后又分散。悄无声息地让这间宽敞高雅的卧室蒙上一层不真实的美,像别具一格的光明圣地又像乖张离经的黑暗殿堂。
日复一日地塑造着。
直至今天, 才因为亚尔特的一个浅尝辄止的吻,似乎瞬间从模糊定义中分离出鲜明的丘比特的暧mei色彩。空气中氤氲着不烫却烧灼在心尖上的温热气息,幽晃地缠绕在距离相近的少年和男人之间。
云焦清蓝的瞳仁在恍惚地颤动着,亚尔特抬首目视少年满面羞红,眼底似乎都要被晚霞映衬出一抹温柔的绯意。
他仍然牵着伯爵的手, 滑腻的触感完全可以媲美质量最上乘的暖玉, 软若无骨,让男人不自觉地就收拢了掌心, 万般不舍去松开它。
因为下意识加重的力度,亚尔特的粗糙的指腹毫无缝隙地贴合上云焦的指//尖与指腹。
砰砰砰的心跳tòu过亚尔特与云焦相握的手指跃动给彼此,犹如某种心照不宣的暗示通过隐晦又暧mei的方式悄悄传递。
两人都被加速而激动的心跳震住了几秒, 而后各自不知所措地慌忙松了手。
他们偏转过头中断情绪宣泄得过于猛烈的对视, 却又情不自禁地蜷缩着手指,将消逝得奇快的触感挽留在手心里。
亚尔特偷偷瞄了一眼伯爵, 在对方优美的天鹅颈上瞧见了烟霞般薄淡而娟丽的晕红, 慢条斯理地蜿蜒向上, 攀附着圆润饱满的耳垂,恰似成熟的朱果, 招人想去采撷品尝。
温顺的眉眼, 赧然的神态, 都包容在靡颜腻理下。当逐渐明亮的阳光驻足于少年白金的发丝间, 迸出绚烂的异光, 把少年原本的发色曝光到近乎于银白的浅色。
大面积的黑绸碰撞上乳白的雪肤和耀眼的碎发,用最简单纯粹的色彩塑造最强烈的反差,无法不让人目眩神迷。
肤白貌美的伯爵羞怯时的模样,就是阿多尼斯亲临也抵不过其千分之一。
男人居高不下的心跳像添加了过量燃料的老火车,呼啸着疾驰一路狂奔,非要冲出胸腔才肯罢休。
少爷在害羞,这是不是代表以前没有人对少爷行过这个礼节,他是第一个这么做的人。
因为他的猜想,突然涌上来的欣喜开始和心跳列车并驾齐驱,哐哧哐哧地疯狂躁动。
第一永远有它值得庆祝和高兴的理由。
“……早安的礼节不是这个,是……”
云焦被亚尔特亲吻过的指//尖到现在还是热乎乎的,跟通了过载电流一样,始终带着酥麻的刺激感。
亚尔特向他道早安的方式显然有不对劲的地方,云焦下意识地解释,可中途又戛然而止,面颊抹了脂粉似得红扑扑的一团。
因为少年突然意识到他所能想到的,跟早安挂上钩的礼仪,就只有一项早安吻而已。
万幸他没有tuo口而出,否则被亚尔特听见了早安吻三个字,还不知道会引发出什么更意外的事情。
“是什么少爷?”
亚尔特思维频道在这时和云焦保持了出奇的一致,很快就自行补全了少年美说完的内容。
他们这些在伯爵府做下人的,到岗之前都会进行统一的教导,其中最重要的部分就是礼仪。
佣人对主人早上问好的使用场景显然不匹配吻手礼的使用准则,但早安吻是眷侣亲人之间才能用,贴面礼的亲密程度也就比早安吻缓和一些,他的身份同样无法使用。
而鞠躬礼和太过平淡,让想和伯爵多接触的亚尔特觉得不够亲密。
最后剩下的拥抱礼,和吻手礼比起来又差了一个档次。
相比之下,还是吻手礼最合适。吻手礼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