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砸下, 偌大的寝殿里涌动着死寂的暗流。低着头不敢说话的侍从听到云门雪口吻里呼之欲出的阴冷之后,立刻把头压得更下了,那状态恨不得当场失聪。
帝国元首火气不小, 但以他对待小皇子的态度, 小皇子是肯定不会有任何事情,可他们这些做佣人的就不一定了。
城门失火, 殃及池鱼。万一接下来听见什么不该听的内容, 元首来一个杀人灭口就完了。
在阶级吃人的世界, 下人的地位也就比仿生人好那么一点点。位于阶级顶端的上位者随随便便一个眼神就能彻底斩断他们的命运, 而他们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
侍从们个个肩膀发抖,想走又怕引起不必要的注意,整个人战战兢兢地缩在后面, 头一次觉得当一个没有自我意识的仿生人也挺好的。
没脑子,就没烦恼。
天生的麻木派。
被归为没脑子一类的黑一此刻正腰板挺直,深灰的冷质瞳仁紧紧地盯着秾丽的少年从懵懂再到面色蓦地泛起羞怯窘迫的晕红,像是山野间绽放的玫瑰。
少年还穿着那件宽松的睡袍,系带松松垮垮地半垂在腰间, 衣襟敞开一个口子,完全露出了天鹅白颈上星星点点的红痕。
那绵延的吻痕一路向下,几乎要越过玲珑的锁骨,探入更隐秘的地方。
大大小小的暧mei印记和晕染在肤理上的烂漫红霞让纯洁无暇的少年骤然多了一股性感和魅惑的朦胧气质, 整个人像是介于成熟与半成熟之间的状态,无意识地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随着赧然的少年羞红了脸, 暖绒的粉红也在单薄白皙的肌肤上晕散开来,颤动的睫羽下是一双盛着水雾的潋滟星眸, 在窥进的阳光散射下, 流转着璀璨又破碎的莹光。
美不胜收。
仿生人凝视着小皇子姣好的容颜, 贴在腿侧的一只机械手蜷了蜷手指,没有温度的指腹互相摩挲了两下。
“哥哥怎么不说话……”
云门雪眼底逐渐堆积起偏执又病态的疯狂和醋意,锐利寒霜的瞳孔里映着少年支支吾吾的表情。
还搭在云焦颈侧上的指/尖幽幽地滑至颈前,意味不清地轻轻屈指拨弄了一下因紧张而绷着的喉结,看着少年喉结顿时上下滚动了一下后身子也跟着瑟缩抖颤。
下意识想要退后的少年被云门雪钳制住了手腕,迫不得已地保持着和他的接触。
“你们都给我出去。”
云门雪阴恻恻地丢下这句没有对象的话,反应慢了半拍的侍从们才tòu着几分欣喜地齐声应允脚步飞快地离开了。
有按捺不住好奇的侍从在转身的时候悄悄看了一眼,发现那个高大的仿生人还像木头桩子似的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要跟着一起离开的打算。
侍从刚想暗骂一声傻子,扭头又一想昨天这家伙昨天伺候小皇子不仅没有遭来打骂,还反倒训斥了催促的侍从长,当天晚上侍从长就被调去了活最累的岗。
而这家伙像是自动接替了侍从长的职位,昨天晚上小皇子用晚宴的时候,对方也一直守在皇子身边服侍,依旧没有招来小皇子的任何责怪。
侍从没去想小皇子为什么突然转性,反正他们伺候的日子不是一天两天了,知道小皇子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脾气。只是摇头黑一好不容易熬出头了,却没多长个心眼。
帝国元首都下驱逐令了,这铁块头还傻愣愣地站在那里,毫无眼力见。
真是个傻子。
寝殿大门轻轻地关合上,发出细微的咔哒声。
云门雪彻底放下勉强又虚妄的假笑,抚摸着云焦的手指不由地加重了些许力道,薄冷的chun启启合合,发出数声呢喃。
“哥哥被弄脏了……”
“我来帮哥哥清理干净……”
声声病态的低语让近在咫尺的云焦愕然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