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官腔还是省着给自己手下人听吧。”
他伸手攥住一直在往后退步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少年的手,纵使云焦奋力挣tuo,但唐晋临的手掌强劲有力,像一副铁烙的镣铐,紧紧地锁住了他的手腕。
“既然我们两个都不愿意,不如问问当事人好了。”
唐晋临用绢帕轻柔地擦去少年手心指腹上的灰尘,“请问先生,你愿意跟我走……还是那个家伙?”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名不见经传,蓬头垢面的少年身上。
没见过少年真实样貌的工人和保安们都满脸问号,压根不明白有钱有权的唐晋临和沈絮怎么会看上这样一个人。就是醉幻里随便拉一个服务生出来,也比云焦要强上千百倍。
云焦眸底湿润,浓密卷翘的睫毛止不住地颤抖,几乎要收敛不住滚烫热溢出来的泪珠。
这里的人太多了,云焦无法摆tuo困境,只能退而求其次地搬出柳盛清的身份来碰碰运气,同时也能试探一下柳盛清是否真的无法以非附身的形式离开柳家大院。
“请你放开我,我不想跟任何人走。我已经结婚了……我有丈夫……”
安静的车间里,少年温软还泛着哭腔的原音与形象很不符合,令人心猿意马有些讶然。
但更令人震惊的,是少年话语里的内容。除了厂长,在这里,就没有人敢拒绝唐晋临和沈絮。
某种意义上来说,唐晋临和沈絮就是江作镇的土皇帝,就连以前最气盛的大户柳家,如今在这两人面前也不过是草芥一般的存在。
“你个不识好歹的小蹄子,你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话吗啊?柳盛清都已经死了,你有个鬼丈夫!装什么贞洁烈人,明明私底下浪得……”
云焦的话一丢出,唐晋临和沈絮都没有反应,倒是担心自己老命不保的冯梅见云焦攀高枝的机会不赶紧抓住,还一个劲地往外推,顿时急了。
她原本是想着斥责一通好让云焦做出选择,给唐晋临和沈絮拍拍马屁,却没想到唐晋临和沈絮同时将视线移到冯梅身上。
“这里还轮不到你插嘴。”沈絮唇角的弧度平了丝缕,吐出一句冷淡的话来。
唐晋临握着云焦的手,能明显感受到冯梅粗鄙不堪的话被说出来之后,少年颤抖的动作,甚至还有一滴热泪落在了唐晋临的手背上。
他看向冯梅,吐露出一句凉薄的话,“真是一张粗俗的嘴,难怪会吓得人逃跑。这么一个人为醉幻提供服务生,我看醉幻离关张不远了。”
“我身为醉幻的股东,自然是有责任清理垃圾的。”
唐晋临套用沈絮打官腔的话术处理冯梅,给身侧的保镖递了一个眼色,对方心领神会,直接上前抄起惊恐的冯梅,将人连拖带拽地带出了车间。
冯梅尖利的求饶声传遍了整个车间,本就沉寂的气氛更是一下就坠入了谷底。
直到冯梅被保镖打晕,才停止了刺耳的声响。
唐晋临收回视线,重新看向云焦。这次他干脆挑起了少年下巴,迫使对方露出清亮湿润的眼眸注视着自己。
“没关系。我不介意。”
男人的指腹磨蹭过少年已经消肿得差不多了的唇珠,微微俯身轻语,暧mei撩拨的气息洒下,“死人也好活人也罢,我确信自己才是最佳的选择。”
“为一个死人守活寡很不值,对吗?”
云焦氤氲着浅淡薄雾的眸子从唐晋临的脸上挪开,一扭头挣tuo开对方的手指,目光也随之落在了沈絮的身上。
他想起冯梅方才说的一个词,蓦地有了新的想法。
反正他嫁的是一个鬼丈夫,不如利用鬼丈夫的噱头。就算不能逼退这两人,至少能膈应对方,让他们有所顾虑。
云焦雾蒙蒙的眼睛一眨,清泪从眼尾落下。无辜而脆弱的视线越过沈絮,焦点似有似无地落在了沈絮身后的空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