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盛清的手轻轻地落在了少年的嫁衣的系带上, 极具暧‘昧暗示地拉扯慢解。
尺码偏大一号的嫁衣缺少了衣带的束缚,慵懒地散开,显露出纯白的里衣。
领口微松后便将少年莹白的肌肤泄露了半分, 晃入男人的深邃眼眸的一片烟灰色中。
冰冷的指’尖触及云焦细腻的肌肤, 生冷地激起少年瑟缩的战栗。
云焦行动不便,可还是抵触抵抗地向后避了避,豆大的泪珠从卷翘湿润的睫羽上簌簌坠落,穿过柳盛清tòu明半显形的指’尖, 滴在鲜红的嫁衣精致繁密的金线织绣上, 闪烁着粼粼细光。
那滴滴晶泪带着滚烫的温度,似乎穿tòu了阴阳,像一束炙热的阳光倾洒而下,融化了万年巍然不动的坚冰,散做潺潺溪流,消融于暖阳和生机盎然的春意中。
少年就宛若是一朵娇弱的鲜嫩欲滴的鲜花,兀自盛开在贫瘠而没有了无生机的废墟之上。从嫩芽初生点缀星点绿意的时候,便抢夺走了所有人的视线。
这片荒芜土地的过客无一不驻足停留,欣赏注视着脆弱的翠绿逐渐成长为艳丽的花朵。每一次摇曳绽放都能引来无数的贪恋与痴迷。
耀眼柔软的光芒总是会被黑暗隐晦所觊觎,想把唯一的色彩圈禁在自己的世界里。
柳盛清眸光幽涩,情难自禁的掌控欲和怜香惜玉之意在狼狈不堪地纠缠争斗。
“看来我的小新娘吓坏了……”
男人最终也没有进一步抽解开衣带,只留下松垮的衣襟半遮半掩地遮挡住春光之景。
柳盛清骨节分明的手掌轻抬,清凉的指腹温柔地半落在少年的眼尾,将新溢出的圆润泪珠擦拭抹去。
“哭得真叫人心疼啊……抱歉,以后不会了。”
他微微垂首,在云焦的眉心间印下一个蜻蜓点水的浅吻。
一吻作罢后, 云焦便觉得自己身上的桎梏土崩瓦解, 浑身都重新获得了行动的力量。
少年连忙起身, 拉远了和柳盛清的距离。结果刚迈出两步,一双冰凉的手就从身后一搂,揽握住他的腰。
“我们现在是夫妻了,娘子怎么躲着我呢?”
柳盛清一个转身闪现在云焦面前,眉眼低垂,语气温顺无辜。尽显一副被妻子嫌弃的可怜丈夫形象,和刚才完全是判若两人。
“……”
云焦只觉得头疼,他最开始本以为一场嫁殇婚就是过渡桥段,为了引出后续的主线剧情而已。但现在看来嫁殇婚,死去的柳盛清以鬼魂的形式出现都是这个世界不可或缺的重要剧情。
柳盛清死后还能存在,那柳家的陋习会存在也不是那么难理解了。
“娘子是生我的气了吗?”
柳盛清烟灰色的瞳眸里倒映着少年止住泪水后紧绷的小脸,盯着凝视几秒后越发觉得自己的小新娘无论什么神态都那么出尘绝艳。
少年实在太适合穿靓丽的鲜红色衣裳了,亮眼的红更能衬托出少年似雪的莹白肌肤,仿佛轻轻一掐便能留下红痕。
那双灵气tòu彻的墨染星眸还会因此氤氲出薄薄的水雾,淌落下晶莹的泪珠。
这样一双波光潋滟的灿眸凝望过来,星汉银河也抵不过他或娇或嗔的一个眼神。
柳盛清一见倾心一眼沉沦,只希望少年的目光永远停留在自己身上。
“……你,你不是……”
云焦被柳盛清的怀抱冻得一个激灵,看着眼前态度放缓的男人,便想趁机套出些线索来。
“我不是死了是吗?”
柳盛清听出了少年未说完的画外音,自行替他补全了后半句话。
“在这里,人活着和死了没有区别……又或者说,真正的死亡在江作镇并不存在。”
云焦听得云里雾里的,并没有完全理解柳盛清这个形似打哑谜的解释。可柳盛清却不再进一步说明,而是意味深长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