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闷的钟声并不像落地摆钟那样每一声报时都仿佛用尽了全力般嗡鸣, 连空气都被钟声影响着在震颤。
但此刻四下寂静无声,在这样的环境中再细微的显得无比清晰。
云焦还有些混沌的思维被闷响的钟声惊醒,从他昏倒后醒来, 再到被默林迷迷糊糊催眠睡着期间发生的事情都如走马灯一样在他的脑海里循环往复地重播。
他像没骨头似的布偶窝在默林的怀里,丧失行动力一样还要男人一口一口给他喂餐,甚至还当着安德烈和赫尔曼的面对着默林眉来眼去的,就差直接表白了。
少年的面色红了又白,全是窘迫的羞臊和对超出自己言行的举止感到后怕。
他怎么会对默林产生喜欢和心动的情愫?
现在默林不在身边,可当云焦想起默林时,仍旧会有怦然心动的感觉,只是还在可控制的范围内。
少年捂着心脏, 掌心下是一片热意。
一切的异常都是从他看见那枚心脏徽章晕倒之后开始的,难不成那个心脏徽章是默林用来间接催眠他的道具?
默林是会催眠的, 否则他也不会在刚吃完饭,情绪还很高涨的时候被男人一句话哄睡着。
而他会提前醒来,八成是系统动的手脚, 防止他的任务剧情无法推进。
可是为什么安德烈会在胸口上纹这个样式的图案, 而且假使是真催眠,那它是直接作用于大脑潜意识的,加上他当时又在昏迷当中, 效果一定十分显著。
就算现在默林不在身边, 他也应该照旧满怀着极大的爱意, 不可能还像现在这样有思维清醒, 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刻。
还有, 他是在四楼的房间里昏倒的, 醒来时却在默林的房间里, 但默林不仅没有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四楼, 还帮他隐瞒了下来。
但眼下云焦没时间去细想自己对待默林的态度为什么会突然发生变化。
少年连忙掀开身上的薄被下床,幸好默林离开前并没有检查他的衣裤,把他的门禁卡拿走。
他悄声地打开房门,向着走廊张望了几眼。
整条走廊都空无一人,僻静得只有摇曳的灯火在做孤独的守夜人。
云焦攥着门禁卡,一路跑到了电梯口。
电梯显示板上的数字显示的是负一楼。
如少年预料的那样,继承人的考验十之八/九在负一楼进行。
云焦没有直接贸然下到负一楼,而是走楼梯回到二楼,绕去靠近玩家房间那边的楼梯口观察动态。
二楼和三楼一样,什么人也没有,灯光甚至都比三楼的还要黯淡许多,放眼去看远处的走廊几乎是模模糊糊的一片暗影。
安静得连呼吸都能听见,仿佛整个偌大的城堡里只剩下了少年一个人。
原本还会在楼层里打扫卫生做做清洁工作的佣人,也似乎收到了指示提前走了,因此看不见半点踪影。
继承考验表面上只是安德烈他们三个人的事情,尤其是当他们修改了家训,彻底把巴慈尔邀请来的见证者唯一一点的参与感都剥-削了之后,继承考验就似乎完全不用玩家参与了。
可云焦知道玩家的特性就是被NPC所敌视,不管身份地位如何,哪怕什么都没做错,除了他以外的NPC的好感度永远都是负数。
这样的情况下,玩家身为见证者即使只要呆在各自的房间里不出来就行了,也有很大的概率会被危险主动找上门。
赫尔曼提醒玩家晚上九点以后不要出门,直白地告诉了他们有危险的事情会发生,看似是在做善意的提醒,另一面不加强戒备,做好安保工作还撤走了楼层里所有的佣人。
云焦不免地想到大多数的恐怖片里,主角老老实实地留在家里鬼怪也会故意制造声响吸引主角打开房门出去。
他攥着手心,压低了脚步声走到段九衡的房间门口,轻轻扣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