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看阿莫斯满脸真挚又深情的模样, 再忽略四下昏暗幽僻的环境,真有人会以为这是什么求婚现场。
没有人会怀疑阿莫斯的真情,毕竟他的眼神是那么狂烈又炙热, 在信仰神明的宗教城邦里也只有在向神明祝祷时才会那样的虔诚与热切。
男人从云焦踏足泊洛奈特的土地上时便肖想着这位惊艳了他人生的少年。
在没有阳光永远黑暗的泊洛奈特,少年就像是始终温和的皎月,悬在所有人心上。
那时他掩藏在角落里,肥厚的长袍和宽大的斗篷帽将他彻彻底底地淹没在如浪潮般拥挤的人海中。
在寂静下的喧嚣里, 他用最隐晦最深沉的目光述说着满心的沉迷和陶醉。只是那时, 他心里的少年在用那勾人心魄的惓情眼眸注视着别人。
这让他如何甘心。
要是将少年锁在自己身边,那他就只能看着自己了……
阿莫斯压下心底滋生的阴暗想法,可念头就像烧不尽的野草般肆意疯长。
这个晦暗无礼的想法在文森特以洗礼的名义带走少年后像火山喷发,再难以压抑地在心底膨胀爆发。
阿莫斯决定解决掉人模狗样的文森特,但似乎有人抢先了他一步。
站在窗前注视着圣殿的阿莫斯发现了半俯在圣殿飞檐上的蔺榛。
蔺榛注意到有人看着他, 并将目光投过来时, 阿莫斯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拼命压下想要上翘的嘴角, 以无害的姿态比了一个保密的动作。
整个泊洛奈特, 除了他不会有人敢忤逆神父。如果蔺榛救出了少年要躲过神父的搜查寻找藏身之处, 就会因为他这一个动作而选择来自己的家中。
待蔺榛消失在视野里之后,阿莫斯几乎是手舞足蹈地将自己的房间所有奢华富丽的东西收好,营造出朴素简单的氛围。
配合他看似弱不禁风的外表,对方的戒心会大幅度下降。
到时候他只要再支走或者处理掉救下少年的男人,就能独占少年了。
一切都按照阿莫斯预计的那样进行。
现在再也没有人阻止他了。
“我们可以举办一场盛大的典礼, 让全城的人都来欣赏……”
阿莫斯尽情畅想着未来,脑海中几乎已经将婚礼的仪式勾画地淋漓尽致。
他会挽着亲爱的妻子,走过铺满鲜花的道路。
漂亮的妻子会穿着最华丽的蓝色礼服, 披上细闪的银色丝绸刺绣斗篷, 蓬软的黑发上会戴着一顶精心编织的花环。
然后他会牵起妻子软嫩的小手, 因为婚礼前妻子会用热水清洗身子,再用馥郁芬芳的精油擦拭,所以他的小妻子会散发着最沁人心脾的气息。
接着在所有人艳羡的目光中,他会搂住被镶嵌着珠宝的精致腰带勾勒得纤细的腰肢,将香软的妻子拥入怀中,亲吻他柔软的红唇。
娇贵的妻子会因为害羞而脸红,肤如脂玉的面容会浮着一片花苞初绽的粉红,藏着泼墨山水画卷的眼瞳洇出淡淡的薄雾,恰似星河流转。再用矜娇的语气说:“别亲了,好多人看着。”
……
不。
小妻子这副模样他不要给除他以外的任何人看。
阿莫斯被自己的想象勾吊出粘稠而滚烫的欲//望,在小腹凝聚成一团赤红的火焰,席卷至四肢百骸。
“还是办独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婚礼好了。那些嫉妒的暴民说不定会伤害到你的。”
阿莫斯直勾勾地盯着云焦,痴醉的表情犹如得了癔症的病人。
“我才不要做你的妻子。你放手。”
云焦被阿莫斯前后天差地别的两幅面孔惊到了。
怪不得妇人会说那样不明不白的话,他觉得妇人的眼神像婆婆在看儿媳妇也不是错觉。
如果阿莫斯从头到尾都是在演戏,那关于文森特父子的负面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