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后,她方才出声称赞道:“李先生的字画水平,似乎又有了一些新的升华。回想起前一次看你书写药物说明的时候,字体还有气无韵,此时气韵皆具,已然算是登峰造极了!假若再给你些时间,估计你的字画水平可以媲美姜凯鸣老先生。”
李瑞淡淡一笑,放下手中的毛笔,道:“王教授的字有专家指导,历史悠久,我只是自己瞎钻研钻研,哪里敢于其比较,您这是过誉了。”
事实上,王丽燕是不太喜欢别人拍自己的马屁的,由于那些拍马屁的人都没有什么真才实学。
可假若被一位能力在自己之上的人拍马屁,那种滋味,很明显是相当美妙的。
她爽朗一笑,开心的道:“我要比你年长些岁月,那我就勉强讨些巧吧。达山,好生保存好这幅画,之后请专人装裱起来,假日时日,可能就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呢!”
黄达山嗯了一声,走
到石桌旁待墨迹干透之后,谨慎万分的准备把字画卷起来。
黄心悦站在一边嘟囔着嘴道:“无非就是写写画画吗,哪里有什么……”
但是还没等她说完,便听见父亲黄达山惊呼一声。
原本准备邀请李瑞去看看珍藏的其他名家字画的王丽燕侧过身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只看见那天然的石桌之上,一行诗句明晰可见。
“肯与邻翁相对饮,隔篱呼取尽馀杯。”
那正是李瑞方才挥笔舞下的那句诗词,此时已然印在石桌之上。黄心悦潜意识的伸出手掌抚摸一番,黄达山大吃一惊,赶忙要阻拦她,但还是晚了一步。
但是令人意外的是,黄心悦手掌抚摸上去,那笔迹却没有丝毫的动.乱。
“力透纸背!”王丽燕惊呼出声,脸几乎就要凑到石桌上了,面容之上的神情也愈发兴奋。她使劲搓了一下石桌上的笔迹,差不多都要把手掌的
表皮搓烂,但那字迹依旧完好如初。
传闻唐代皇帝之前有一次要去皇城南郊的陵墓中祭祀祖先,差使书仙柳公权把祭祀的符文写在纸张之上,之后差人印于石碑之上。
柳公权把其垫在石碑之上,待到笔迹写完之后,看见柳公权的字迹居然渗到了石碑的表层,任凭如何擦拭,那笔迹依旧安然不动,直到削去了表层的石头方才祛除。
围观者皆惊呼其笔劲刚硬:“竟力透纸背!”
“居然是力透纸背!”王丽燕惊诧的侧过身来望着李瑞,突然展现出了一股五味杂陈的神色,道:“我方才还说你需要些时日方才能够与姜凯鸣老先生相媲美,此时看,你们已然不分伯仲!”
事实上,如此的评价已然算得上是低调,由于就算是那位姜凯鸣老先生,书法字画的造诣也很难达到力透纸背的级别。或许笔劲刚劲有力,但是类似李瑞那般能够直接力透纸
背,印染在天然石桌之上,却也是做不到的。
况且李瑞还是一位年轻人,日后他的成长定然不可限量。即便运用数十年的时间换取些许的进步,也定然能够超过暮年的姜凯鸣。
望着尚且年轻的李瑞,王丽燕的内心有一股五味杂陈的感受。
她的大半辈子都在研习书法字画,看惯了国内民众对于那些的轻蔑,却没有料到人生的后半阶段,居然能够在机缘巧合之下目睹了一位大师的成长!
不仅王丽燕惊诧,就连身旁的黄心悦,都看得一脸震惊。
力透纸背的故事,她在童年时期就阅读过,可始终认为那是古人过分夸大事实的记载。
寻常的纸砚笔墨,再强劲刚硬的笔力,也断然不会用柔韧的毛笔印染在石桌表层。况且说了,石头的密度如此之大,墨水根本吸收不上去才正常啊。
但是此时,她亲眼目睹了这一场景,内心的震惊,无法言喻
。
四周许多人都了解书法字画,不禁称赞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