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道理明白就行。”盛宝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右手撑住脑袋,“外面还有人呢。”她倒是不担心顾希出去乱说话,不看在这些照片的份上,盛顾两家的情谊也不允许他随便乱说话,从小在家族荫蔽下长大的孩子,这些道理还是明白的。
“盛铭迩你去给顾希包扎一下,盛铭衫留下。”
顾希听到盛宝的话,下意识想反驳,开玩笑,让盛二哥给他包扎,那不得疼死他。其实这会儿他也冷静了不少,毕竟还惦记人家妹妹呢,他又确实做了一些引人误会的事情,跟不要提内心那点小心思,余光瞥了一眼手臂上的伤口,咬咬牙,没再吭声。
没再管出去的两人,盛宝下巴微扬,示意盛铭衫坐在她对面的沙发椅上。
“咳咳,那啥姐,我昨天做手术太累了,我想——”盛铭衫眼神闪躲,那种家长喊全名叫谈话的被支配感顺着脊柱往上蹿,出于求生欲,只想跑。
“不,你不想。”盛宝一个眼风扫过去,盛铭衫立刻放弃了挣扎,正襟危坐。
“来,说说吧,看到这些照片什么感想。”盛宝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林芯是怎么有本事让她两个优秀的弟弟都跟着昏了头。
别以为她看不出来,盛铭衫现在还在跟他大哥闹脾气,在家里能少说话就少说话,如果不是碍于盛宝,他铁定搬了出去。
“没、没什么感想。”盛铭衫刚想别扭地撇过脸,一只手强硬地掰住了他的下巴,原来是盛宝不知何时倾身过来,单手捏住了盛铭衫的下巴。
“来,你给我好好看,好好想想,你喜欢对方什么。盛铭衫,你脖子上面那个长的是脑袋,不是花瓶。”盛宝神色再平静不过了,唯独语气比书房的冷气还足。
盛铭衫有点害怕,他觉得姐姐这会儿简直就是大魔王,童年被长姐一个眼神吓哭的回忆袭上心头。
“我、我也不知道我喜欢她什么,我一开始就是觉得她挺像一个人,所以对她多关注了一些、多照顾了一些,然后我想这可能就是喜欢吧。”母胎单身二十多年的盛铭衫愣是把这段话说出了一股纯情的味道。
盛宝:“……”嫌弃地收回了自己的手,顺道还在在自己的衣服上蹭了蹭。
头疼地摁住太阳穴,盛宝压着自己的脾气,耐心地问道:“你觉得她像谁?”
“像、像顾蕴姐。”盛铭衫别别扭扭半天,说出了一个名字,然后接着爆了一个大红脸。
盛宝沉默半响,强压住把弟弟脑壳撬开的冲动,咬着牙憋出来一句,“你过来,我踹你两脚。”
盛铭衫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半响儿,瘪瘪嘴:“……哦,那你轻点。”
盛宝冷笑一声:“行,踹疼了我跟你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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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贝,你不跟我们一起回是吧?”飞机一停稳,坐在盛贝一旁的师姐已经迫不及待地解开了安全带。
“嗯嗯。”盛贝先是冷着包子脸点点头,“我姐姐说来接我。”说着说着尾音上扬,流露出几分炫耀的小得意。
盛贝的师姐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这两天看盛贝眉宇间深藏的烦闷也是心疼。但这小丫头脾气倔、嘴还硬,坚固的外壳紧紧包裹住柔软的那个自己,所以她也只能是看着干着急。
好在,这两天盛贝的情绪明显飞扬了起来。
思及此,盛贝师姐抿嘴一笑,斗胆伸出手捏了捏小丫头的脸,“那你自己小心一些。”
盛贝轻哼一声,小眼神瞥过师姐捏自己脸的肉,腮帮子一鼓,心想,她心情好,不跟师姐计较!
哼着轻快的小调儿,拉着皮箱往外走,盛贝上次见盛宝还是过年的时候,现下一想到能马上抱到香香软软的姐姐,她简直幸福得快要飞起来了。
但这愉悦的心情,戛然而止到——
“小五!”人群中,一个高大显眼的俊逸男子站在出站口的位置,引得周围人时常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