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皇宫时,已经日头西落,黄昏时分了,周二郎吩咐胡安直接回府。
城外,京郊大营。
贺文与周大郎来了场较量,被大郎完虐,呼哧喘气躺在地上不起来。
周大郎瞅他怪可怜,伸手去拉他,却不料贺文突然出手,顺着大郎拽他的力道,一个鲤鱼打挺,手腕翻转,直接一个快如闪电的锁喉动作招呼过来。
大郎仰头躲过,反手就是一个折腕锁臂肩压肘,将贺文死死压制住,围了一圈儿的兄弟们轰然大笑,贺统领又被虐了。
贺文把眼一瞪:“笑屁,都给老子把嘴闭上!”
狠狠扫视一圈儿,“你们这帮王八羔子都是老子万里挑一,费尽心血培养出来的精锐,死一个老子亏大发了,你们都给我学着点儿,兵不厌诈,战场上你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干掉对手!”
“对敌人只有凶残、凶残、更凶残,少给老子讲什么武德,保住你们的小命才是第一要务!”
众人止住了笑声,齐齐站直,异口同声道:
“是,贺统领!”
“我等唯贺统领和周千户之命是从。”
“少拍马屁,行了,都散了吧,明日一早就放假,除去留守值勤人等,各回各家,各找各娘。”
众人一听可以放假回家了,嗷嗷叫着四散跑开。
贺文一脸哀怨地瞅着周大郎,“我说大郎,我好歹也是你上司,在兄弟们面前给我留条裤衩行不?你这叫我颜面何在?幸好老子急中生智想出一套好说辞掩饰尴尬。”
大郎笑笑不说话。
他已经很给贺文留面子了,是贺文自己太不争气。
贺文一捂脸。
得,人家是哑巴,永远有保持沉默的权力。
不想理你不需要任何理由。
俩人一道回了营地分开,各回住处。
大郎如今是千户的身份,按照惯例会分配给他一名使唤杂役供驱使,帮他洗衣打饭整理内务等,大郎一个人惯了,屋子里多出个人来反倒不适应,直接给打发走了。
回了住处,大郎取了换洗衣物,直奔营地旁边的小河边。
这会儿河面上已经结了一层薄冰,大郎不在乎,咣咣几拳砸下去,哗啦几声,河面儿破开个丈余宽的破口。
大郎脱下外衣,赤膊下水,后肩膀处狰狞的伤口依稀可见,这样的伤疤出现在这样一副健壮的古铜色躯体上,不见丝毫丑陋,反而更像是凶猛强悍的野兽留下厮杀的证明。
大郎哗哗得往身上撩着水,这可不比憋屈在那小小的浴桶里叫人痛快得多。
夕阳的余晖毫不吝啬地泼洒在大郎裸露的肌肤上,为漂亮的肌肉线条镀上了一层金光,仿佛战神降临人间。
从水里出来,大郎换上了带来的干净衣物,又将脱下的脏衣服一件件清洗干净,燃了一把篝火,将衣物烤干。
处理完这一切,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大郎踏着月色回营地,已经一个月没回家了,他真有点儿想了。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周大郎便快马加鞭回了京城。
幻影速度惊人,百八十里地不在话下,周大郎到家的时候一家子正在吃早饭。
周老爷子见自家大儿子风尘仆仆带着一身霜寒进屋,激动又欢喜,忙命人添了碗筷,招呼大郎快快坐自己身边儿来。
远香近臭,就算是偏宠老二,二郎天天守在身边,那能与一个月才回家一次的老大比。
周锦钰久不见大伯,亦是想得很,也跑过去要挨着大伯坐。
周大郎有点儿受宠若惊,坐到爹身边,亲昵地摸了摸小侄子的头。
最近一段时间周锦钰被自己爹各种管着,看见大伯亲得不得了,还有点儿见着能给自己撑腰的人的小委屈。
他可看得明白,这个家里,能治住他爹的人只有大伯一个,爷爷出面都不好使。
周大郎心细如发,瞅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