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工作都开展起来。
殷九辞肯定了郑岁岁在疫苗研制上做出的贡献, 但他明确地说到了这一步,郑岁岁本身的存在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该采集的数据都已经采集完了, 接下来要发展的,和郑岁岁本体关系已经不大了。
“如果到了这一步还要继续从实验原体身上索取材料, 那就是研究者的无能。”殷九辞说,“没时间给你们重来的机会了,如果这次也仍然失败, 我建议一人给自己一枪, 提前解脱。”
然后他就私自做主取消了对郑岁岁的限制,而他也真的不再要郑岁岁的任何东西,在他的操控下, 实验进程以堪比坐了火箭的速度进展起来。
但他终究只是一个人, 哪怕他手下的团队全都无比听话,连李鹤都不再说什么会吵起来的话, 因为他们实在是太忙了,忙到连殷九辞都很少回别墅里, 一周下来相互之间连话都说不上。
然而殷九辞非常不满意, 他几乎天天都处于暴躁状态, 因为这些人能达到他认可标准的很少,现在又没得挑, 照他的话说,就是他从来没有带过这么差的一批团队,但是李鹤说这些人除了少数是逃难来的医务人员被吸收进来, 其余大部分都还是在末世爆发初期被保护下来的,水平在世界上绝对排得上号,殷九辞只是冷笑一声, 说你这样的都能算顶尖还让我怎么看这个排得上号。就在他们两个要打起来的时候,苏昭见状不对偷偷联系了时寒黎,她及时赶到把两个人给分开了。
当时寒黎赶到的时候,两个人正没有任何形象地扭打在一起,殷九辞是四阶进化者,但他身体一向极差,而且他并没有用进化者的力量和能力,而李鹤虽然穿着衣服的时候看起来瘦,在当初时寒黎扛着他奔手术室的时候就发现了,他衣服底下全是肌肉,并且练过外家功夫,当这样的两人打了起来,谁都不讲究技巧,就是想把对方摁进地里。
其他所有人都不敢强行插手,苏昭在旁边欲哭无泪,时寒黎到了他就像看到救星,然后时寒黎一手一个,拎着两人的领子把他们分开了,然后一边一个扔得远远的。
但是两人的狂怒和斗志都没有因为被迫隔开的距离有所减弱。
“你以为你有资本看不起所有人,但你不能看轻其他人为了生存做出的努力!”李鹤怒发冲冠,他的衬衫被撤成了条,歪歪扭扭地挂在他身上,在时寒黎的印象里,他是冷漠的,狼狈的,连崩溃都带着麻木的平静,但是此时他像有一头被激怒的鬣狗。他的眼镜早就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去,眼神不聚焦,他愤怒地瞪着殷九辞的方向, “你以为我嫉妒你吗?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很稀罕这个天才的名声吗?没有了这些名头我拥有的还有很多!你有什么?你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其实自己才是那个最自卑的可怜虫!”
他这话一下子触及到了殷九辞的痛处,殷九辞眸色漆黑,没有任何光泽。
“我是让所有人求着回来,在末世前出席场合你得尊称我一声殷教授的可怜虫。”他的声音很柔,充斥着讥讽和冷笑,“挺好,总比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卑鄙行径强。”
李鹤剧烈的呼吸一下子凝滞住了。
被夹在中间的时寒黎沉默。
她预想到这两个人中间的冲突迟早会爆发出来,早爆发总比晚爆发好,现在这样也是预料之中,总归别让殷九辞把李鹤杀了就行。
“没话说了?刚才不是还叭叭的么?你以为你站在所谓的道德正义那边,就能给你的行为挡上遮羞布了么?”殷九辞从来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你一边接近我,骗取我的信任,转手就把我的东西偷出去挪为己用,这不是你干出来的事?结果几年过去了你还是一样卑鄙,你敢说趁我不在的时候你没有和时寒黎说这病毒是我弄出来的?感谢末世吧,这要是正常年代,我能让你名声扫地倾家荡产,当然,通过你们的‘正义手段’。”